大的方向已经谈妥,金国愿意退出南京道,由梁山接手。名义上王伦是通过与金国建立长期的贸易互市来换取土地,但双方都知道,这不过是托辞,梁山还是需要付出许多财物的。
接下来具体的谈判,双方都会派出专业人士,完颜阿骨打又饮了一碗低度的高粱白酒,不在乎形象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还啧啧了两声。
许贯忠一直在观察金国皇帝和诸将领大臣们的神态,他们似乎并不是格外重视皇帝的尊严和该有的威仪,彼此相处很是随意。
比如吴乞买为了试酒,自己尝了一口,就把喝过的酒碗端给完颜阿骨打,阿骨打并不介意,甚至金国的臣子们也无人提醒这样似乎有损皇帝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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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就是败给这样的君臣,大宋朝就是向这样的人物低头乞求!”许贯忠并无任何看不起金国君臣的心思,对金国的警惕反而又提高了一层。
完颜阿骨打喝了美酒,心情也变得很好,便询问王伦当初是如何起家的,问他为什么要造反。
王伦笑着说:“陛下当初为何要造辽国的反,我便是为何要造大宋的反!”
这个回答让完颜阿骨打哈哈大笑了起来,拍着腿,对弟弟吴乞买说:“这个南人所说,甚得我心!”吴乞买也大笑了起来,显然在他们看来,造辽国的反,实在是人生的一件快事。
完颜阿骨打笑着却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顿时让一众金国臣子分外紧张,吴乞买便大声说:“我们的皇帝有些累了,诸事已经谈妥,你们快些派人将财货送来,将燕京拿去!”
王伦便起身拱手,带着一众梁山人等离去,马扩倒也机灵,竟对着阿骨打说了两句女真话,看到阿骨打挥了挥手,就跟着王伦走了。
走下桥时,王伦转身看去,完颜阿骨打已经被一群人搀扶着返回到了河北岸的帐内。
“马先生,你这是要随我梁山同去么?”
许贯忠笑着问,他听得懂女真话,这句话也是用女真语说的,马扩脸色顿时大变,盯着许贯忠,好一会儿才颓然地说:“朝廷败给你梁山,当真不冤!”
他倒也干脆:“我被困在金国,难以脱身,若非大将军仗义执言,金国皇帝恐不会放我走。是杀是囚,任由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