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叹了口气,趁跛子正捧着银锭发愣之际,叫来米行的伙计,将这些木桶全都装车拉走。
“对了……那人虽然我不知道长什么样,但皇城里道上的人都叫他红手。因为他的左手有一大块红色的胎记,手掌那么大!”
跛子突然说道,边说边在自己的手上比划给赵让看。
赵让回到米仓,心中悬着的一根弦始终未能放松。
红手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花。
于是,他找来了福伯。
福伯年岁已高,但精神矍铄,一双眼睛透着睿智的光芒。
在皇城生活了十多年,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物都了如指掌。
“福伯,你可曾听说过红手这个人?”
赵让问道。
福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
“少爷,红手……这个名字在皇城道上确实有些名气。不过,他行事诡秘,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赵让心中一动,忙问道:
“那你可知道他的来历?”
福伯摇了摇头:
“他的来历成谜,似乎突然间就冒了出来。但我听说,他与金钟镖局有些瓜葛,具体的却不清楚了。”
正踌躇间,西门大壮拿着一张请帖,递给了赵让。
请帖外没有写一个字,里面也满共只有四个字——云来茶楼。
落款是一个暗红的手印。
颜色不像是印泥,反而像是黯淡的鲜血!
云来茶楼就在赵家皇城中别院的正对面。
当初赵让和海迪耶重逢,也是在这间茶楼中。
海迪耶告诉赵让,这间茶楼很不一般。
至于哪里不一般,当时赵让还没有察觉。
现在他倒是隐隐有些感觉了。
这间茶楼的确不一般。
这个时候,不是喝茶的时候。
云海茶楼的大厅里,只有五个慵懒的伙计,和一个披着大红色斗篷,带着墨黑色斗笠,背对着门而坐的人。
赵让是从门里进来的,自然看不到这个人脸。
不过就在赵让右脚跨过门槛的刹那,这个人端起了茶杯。
他是用左手端起的茶杯。
他腰间的刀别在右边。
这两点,足以证明他是个左撇子。
老人常说,左撇子的人,都会比其他人聪明些。
赵让不知道这个说法的根据是什么,但他不能否认,这个世上,的确是左撇子不多,就和聪明人一样。
不过赵让并不在乎这个左撇子聪不聪明,他只在乎这人端起茶杯的左手上,有一大块从掌心蔓延到掌背的红色胎记。
鲜红鲜红的,就和他披着的披风是一个颜色。
这个人,就是红手。
红手并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去看一眼刚刚走进来的赵让。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左手端着茶杯,轻轻地吹着热气,享受着这份宁静的时光。
赵让也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红手的左手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这就是他要找的人,这个左手上有着鲜红胎记的人。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五个伙计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们不再慵懒地站着,而是紧紧地盯着赵让和红手,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发生的冲突。
就在这时,红手轻轻地放下了茶杯,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莫名的自信。
他看着赵让,轻声说道:
“你终于来了。”
赵让没有说话,他紧紧地盯着红手,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线索。
然而,他失望了。
红手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让人无法窥视其内心的世界。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红手继续说道。
“但是在这里,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跟我来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茶楼的后门。
赵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茶楼,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小巷两旁是高高的围墙,遮住了外面的视线。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打破了这份宁静。
红手没有停下脚步,他径直走到了一扇紧闭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
门很快就打开了,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红手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让开了路。
红手走进了门内,赵让也跟着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各种花草树木,显得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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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让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美景。他紧紧地跟着红手,穿过院子,来到了一间简陋的木屋前。
木屋的门半开着,里面传来一阵微弱的烛光。
红手示意赵让进去,然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摇曳的烛光映照出两个人影。
红手坐在了其中一把椅子上,示意赵让也坐下。
然后,他看着赵让,缓缓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来的目的。”
赵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红手,等待着下文。
“五皇子的插手,让这场争斗变得更加复杂。”
红手继续说道。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对手。在皇城里,想要撼动他的地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红手的话,像是一阵风,吹过赵让的耳畔,却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深深地看了红手一眼,试图看穿这个神秘人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