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欲言又止,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苗坤缓缓闭上眼睛,手指在桌下微微颤抖,纸包被戳破一个小洞,红色的粉末淅淅沥沥地洒落,瞬间化作一片白色透明。
一家酒店房间里,墙壁上贴着一张巨大的建筑图。安娜、马斯克和其他几人围成半圆弧状,专注地看着助手将一张张照片贴在图纸周围。桌上摊满了各种资料,甚至还有城市废水通道的图纸。
安娜轻轻咬着嘴唇,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他们的防卫系统经过克格勃验证,想要找出漏洞,难度很大。”
马斯克揉了揉太阳穴,思索片刻后说道:“你的意思是只能从内部人员下手,对吗?”
安娜从资料堆里抽出几张纸,摊开说道:“海洋设计局的管理层资料都在这里,想要突破,只能从他们入手。”
“呼噜噜……呼噜噜……”一阵细微的鼾声传来,众人回头,只见袁文杰横躺在沙发上,嘴角流着晶莹的哈喇子,脸上带着笑容,显然正做着美梦。
马斯克有些恼羞成怒,捡起一根圆珠笔扔了过去。圆珠笔准确地打在袁文杰头上,弹起又落下。
“嗯?你们……有计划了?”袁文杰勉强睁开眼睛,半梦半醒地问道。
与此同时,在瓦洛佳的家里,李安然和瓦洛佳一家,以及季姆琴科、罗滕伯格、佐洛托夫和大嘴梅等人带着家小,将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好在孩子们耐不住性子,吃了几口就吵着要去玩,这才让大人们能够专心喝酒聊天。
“季姆琴科,你的生意怎么样了?”几杯酒下肚,李安然见季姆琴科一直有些拘束,便试图缓和气氛。
季姆琴科是个不安分的人,原本在克里米亚银行担任副总,却一心想着搞自己的私人银行和石油贸易,一门心思要赚大钱。阿廖沙汇报后,李安然没有惯着他,让戴维将他的位置拿下,不过保留了他的股份。据说他离开时很不高兴,还说了一些偏激的话。
“还行,还行,混口饭吃。”季姆琴科连忙点头哈腰,看上去似乎情况并不乐观。
一旁的瓦洛佳皱了皱眉,不等李安然接话,便举起酒杯说道:“来,我敬大家一杯。”等所有人都举杯后,他开始说祝酒辞,成功打断了李安然和季姆琴科的对话。
瓦洛佳对季姆琴科的贪得无厌一直心存不满,但季姆琴科最大的特点是脸皮厚,也因此交友甚广。瓦洛佳知道他最近生意不顺,便故意打岔,避免他厚着脸皮向李安然提出过分要求。
在场的都是精明人,自然都看出了瓦洛佳的用意,纷纷配合,只有季姆琴科的妻子显得有些焦急。
一杯酒下肚后,季姆琴科的妻子在桌下狠狠拧了他一把,他疼得脸部扭曲,但还是厚着脸皮对李安然说道:“老板……”
“我们都是朋友,别什么老板老板的,有话你就直说。”李安然笑着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季姆琴科大喜过望,故意不看瓦洛佳那不满的眼神,腆着脸赔笑道:“我在芬兰找了一个客户,他有意向从我这里买石油,但芬兰政府一直审批不下来。安然,你神通广大,不知道芬兰那边有没有什么关系?”
芬兰?我可是那里的纳税大户,还能没有关系?
李安然瞥了瓦洛佳一眼,见他闷闷不乐地低着头,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心里不禁微微叹息。瓦洛佳是个讲义气、重感情的人,才会被那个胖女人一骗再骗。他要是有鲍里斯的几分狠辣,也不会被人逼到墙角,动枪动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