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河内到咸阳有着近五百公里的路程,但在沿途官员的的安排下,屠睢并未感觉舟车劳顿,甚至还有闲暇与父亲逛一逛当地名胜,品尝当地的特色小吃,不亦乐乎。
到了第七天,他们来到了咸阳,第二天父亲将代表齐国呈上国书,奉上粮食,双方将在友好的交谈中结束会晤。
这次会晤将代表着齐国与秦国的关系更进一步加强,代表双方关系进入了新的历史发展阶段,是双方友好关系的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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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早上,就在驸马把特使的官袍穿戴整齐,准备率使团前去咸阳宫时,一位齐国官吏慌慌张张跑进了会馆,他“咚咚咚”的脚步,从门口响彻整个过道。
只听他高声道:“驸马爷,不好了!五万石粮食不翼而飞了!”
“什么!”两侧房间里的官员全都走了出来,有些甚至官服才穿了一半,全都围住他七嘴八舌想要问个究竟,整个过道一时间人生鼎沸。
“怎么回事?”人群之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听起温和有礼。
音量虽不高,但所有人都安静了,分站两排,显露出了人群后一个身高八尺的身影。
他站在走廊尽头的阴影中,墨绿的官袍反射着幽暗的光,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好像是悬崖上的孤松,立足于那微小的缝隙之中,不屈而有力。
而这些官员仿佛是坠崖的人,他们的性命全都吊在驸马这颗孤松上。
谁也没有说话,只听那个官吏在驸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说道:“那些装着粮食的车本该昨晚到的,凌晨我们还跟着驿站的人沿途去找了,但是我们把路都走到头了,却压根儿没看到运粮食的车。”
驸马看着这位官吏一夜没睡发青的脸,因为着急上火,眼中血丝更加明显。
他伸手将他扶起来,沉声说道:“你们先去休息。”
然后,他从阴影中款步上前,来到众人之中。
其中一个房间透出的金色晨光,照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的墨绿的大齐官袍,照亮映了他坚毅的,不动如山的脸。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平稳:“其他人随我面见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