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回到府邸,心情十分烦闷,王兄总是对他有这样那样的怀疑,不管怎么做,都不能打消他的疑虑。
在外人看来他是丰神俊朗的王爷,有别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的财富与地位,可只有他知道,自己除了这些一无所有。
他想要亲情,可帝王之家哪有什么亲情,连姐姐在邯郸解围之后,指责他不该杀了晋鄙大将军。
“我可没让你用这么激进的法子,”她的话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赵国得救了,魏国却结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那个侠义的虚名,仿佛是对他滥做好人的讽刺。
身边都是王兄派来监视他的人,他心中的愁苦不知该向谁诉说。
他坐在花园里,对着那皓然明月,一杯接一杯地灌着,不多时便醺然醉倒。
“君上,有人求见,”仆人呈上托盘,里面是他的玉佩。
“蒙骜?宣他进来,”信陵君一把抓起玉佩,似乎酒也醒了几分。
蒙骜走了花园,见信陵君发丝凌乱,面色酡红,于是说道:“既然君上今日不方便,在下还是改日前来拜访。”说着欲走。
“站住,大家都男人,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坐下陪本王喝两杯,”信陵君说道。
“是,”蒙骜坐了下来,他身后的小厮上前给他们倒酒。
“这里不用你伺候,到前院去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信陵君一把按住酒壶,力大无比,扮成小厮的赵正一时竟抽不出手来。
信陵君以为蒙骜身边都是军士,故而用了些手段,谁知抬头一看,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心想,蒙骜竟想走这个路子接近魏王,于是苦笑道:“我以为骜将军侠肝义胆,不屑于投机取巧,才落得如此地步,看来是我想错了,该罚该罚。”
说着给自己倒满,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倒满。
“我去,这是想法子骗酒喝来了?”赵正心想这样下去还谈个毛的正事,于是抓住他的手腕,“大人,别再喝了,我有个小计划,可以让你重获魏王的信任,你想不想听?”
“什么计划?”信陵君一下收敛了神色,眼中一片澄静,半分醉意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