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了,可他不是廉颇。
要是再年轻二十年,他非把这个使者斩了不可,然后余生都与秦国血拼,可现在不行。
他本来很看好李牧,甚至觉得有他在,赵国中兴有望,于是拼着七十高龄,豁出性命也要攻打燕国。
可现在,李牧被赐死,倡后之子被扶上位,郭开之流当权,能拯救赵国的,只有他了!
他冷静地说道:“使者请回吧,容我考虑考虑。”
赵正轻摇着羽扇,悠悠地说道:“庞将军,形势已不容你考虑了,此刻鹿泉已落入大秦之手,石家庄岌岌可危。一旦石家庄被破,将军就会背腹受敌。而大秦上可转攻保定,下可兵临邯郸,到那个时候,我这些条件就不作数了,将军是个明白人,不如现在就赵某一个答复。”
“既然如此,使者就留下信物,等大秦的册封一到,老夫就攻打蓟城。来人,把我的印信拿来,与使者交换,”庞煖吩咐左右。
“好好好,”赵正美滋滋地收下庞煖的印信,这意味着在新的任命到来前,他无法调兵遣将。
然后他把一盒子玉佩交给他,上面有像征秦王的标记,说道:“若是郭开责问,你就把玉佩用最快的快寄过去,账单寄给我来报销,我看有哪个敢动我们大秦的人!”
庞煖十分爽快地收下玉佩,客客气气地送赵正出门,说道:“那一切就仰仗使者了。”
“好说好说,”赵正得意一笑,将羽扇一挥,一枚转移符飞了出来,随着一道白光,他回到了信宫,草拟对庞煖的任命。
这波操作令赵正感觉自己取得了不亚于苏秦张仪的成就,他得意洋洋地想着也许该搞个成就系统?
然而还没高兴到吃晚饭,魏太子增就来找他。
“你是不是给了庞煖一个玉佩?”魏增十分自然地坐在匡床上吃他的点心。
“怎么了?”赵正放下奏章,感觉到了不妙。
“他要合五国之力抗秦,”说着魏增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
上面陈述了秦国怎样勾结郭开之流谋害李牧,祸乱宫闱,现在又夺走他的将军印信,逼降于他,简直字字血泪,赵正看了都想拍案而起,可一想列强竟是他自己,于是他接通了跟郭开的联线。
此时,郭开正在春风楼,饮酒作乐,纵情享受着自己春风得意的人生,突然怀中的小姐姐变成了赵正的脸,并且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扔在他脸上:“郭开,你怎么回事?说你祸乱宫闱呢,你就任由他这么干?”
郭开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小姐姐推到一边,拿起书信,一看庞煖竟然背着他搞事情,敢说他祸乱后宫?就凭他指责倡后儿子得位不正,就够杀他十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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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信叠好,正要进宫告状,突然觉得中了赵正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