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内最深处那座狱台上,一头人形大黑牛正被锁链牢牢束缚,浑身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那颗耷拉着的牛首抬了抬,有气无力道:“罗无稽……有种你杀我了……”
男子不知是被哪个字所刺激,原本如古井无波的神色竟突然起了波澜,挥手便是一条法力凝聚的鞭子狠狠抽了过去。
“啪”,黑牛旧患之上再叠新伤,然而他却早已麻木了,反倒其嘴角若隐若现的勾起了一抹讥笑。
“罗无稽……”
“你以为这样无休止的折磨老子,就能改变你不能人道的事实吗,可笑……”
“那都是你咎由自取,注定这辈子都当不了男人了……”
黑牛断断续续的口吐人言,每一句都像一柄利刃,刺穿在罗无稽胸口,恍如万剑噬心之痛。
后者终于是无法保持那份波澜不惊的淡然,咬牙冷笑道:
“蠢牛,你先别得意,莫要以为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就奈何不得。”
“我会留你和你的同伴一直在这世上苟延残喘下去,受尽屈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同伴……”大黑牛心头一凛,怒道,“你说的是那两个小娃娃?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
“小娃娃?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罗无稽坏笑道,“我是说那……柳慕白。”
听到这,大黑牛猛地抬头,双目血红的拽着锁链哗哗作响,“罗无稽!你是从哪听到的这个名字,快回答我!”
眼见仇家的反应越剧烈,罗无稽心中越爽,越得意,但还是故作平静道:“这还要从哪听么,他都自己送上门来了。”
“没想到你这头畜生倒是找到个好兄弟啊,竟能从青叶洲一路追到着,还敢找上门来要人,不过可惜了……”
“罗无稽!你这没种的死阉狗!有本事冲我来!别牵连无辜!”大黑牛怒不可遏,牛目圆睁,睚眦欲裂。
“无辜?”罗无稽冷笑道,“他柳慕白可不无辜,我罗家不知有多少族人都伤亡在了他剑下,就连文通亲自出手都拿他不住。”
“不过好在,罗家还有我罗无稽,镇压区区七阶自是轻而易举。”
“罗无稽!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大黑牛质问道。
“没怎么啊,”罗无稽耸了耸肩,坏笑道:“不过是废了他一身修为,打断骨头,扔在鹿山城露宿街头呢,哈哈哈哈……”
“罗无稽!我宰了你!”大黑牛歇斯底里的咆哮,挣扎着起身,拽的满身锁链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