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阴森幽暗的地牢。
一道披头散发,浑身染血的身影得囚禁于此。
其手腕、脚腕以及琵琶骨皆已得钉穿,缚有锁链,而最为醒目的却当属他胸口处那根刻满道纹的乌锥。
此物名为囚神。
困神锥下,万法皆禁,鬼神难逃,一旦入体,纵使身负通天之功的界主大能也无法挣脱。
生死不自主,唯余引颈受戮。
有谁又能想到,今日如此之狼狈的阶下囚,半月前竟会是整个狂盟中地位最显赫的神使大人。
界主之下,无人能及。
甚至于,就算是盟中的界主大能见了这位神使大人也不得不收敛傲气,甘心以礼相待。
只因他曾仅用短短数月就成了盟主炼天最为器重的心腹,登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巅峰。
可现在却已是跌入深渊,昔日光辉,一朝尽丧。
“木尘,我真是想不明白,以你的本事,再加上炼天大人的看重,成就界主,踏足长生长存之境将指日可待,可你为何偏偏要选择背叛呢?”
千山界主看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可实则眼神中却满满流露着幸灾乐祸与讥讽嘲弄。
其实,当初在他被炼天强行攫取了一半的本源赐予木尘时,他便一直对后者怀恨在心。
只是那时碍于木尘在盟中地位崇高,他并不敢得罪罢了。
哪怕木尘曾追出来,提出过将本源物归原主的意愿,他也只当是后者在惺惺作态,以拉拢人心。
闻言,那被血染过的披散乱发下传出一声虚弱至极的冷笑,反问道:“那你在雾云楼举足轻重,不也反叛出来了?”
“我跟你可不同,”千山界主辩解道,“本座之所以追随炼天大人,是为了追求更高的道,这是留在雾云楼永远无法得到的。”
“呵,那些自诩正派的人士,还讲究个什么道义、底线,在本座看来那就是纯粹的迂腐!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