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却是摇头说道:“与你无关,晾了天鸢门这几日,想必火候也差不多了。”
“听您这意思……是故意晾着天鸢门的人?”洪云涛舔了舔嘴唇,有些惊讶道:“您就不怕天鸢门的人耐不住性子?”
“怕?”
楚秋笑着问道:“我为何要怕?”
洪云涛竟有些无言以对,嗫嚅半晌,最终只憋出一句:“那毕竟是天鸢门啊。”
他这句话。
其实也能算是如今整个大虞的缩影。
在大虞疆土之内,江湖宗门各自盘踞一方,哪怕是二流门派,都能在一州之地作威作福。
久而久之,只凭着名头,便能吓住别人。
硬要说出个怕的道理,洪云涛掰扯不清,只知道天鸢门盘踞峙州,日久积威,说出名字就够让人害怕了。
“这就是我说,你不懂天鸢门的原因。”说着话的工夫,二人已经转入正堂,楚秋遥遥看见卢季站在那边,并未理会,只是平淡道:“洪兄觉得,天鸢门为何能容忍极乐楼在峙州发展?”
不等洪云涛回答。
楚秋便道:“因为天鸢门没那个能力,或者说,他们没胆子与极乐楼撕破脸,硬碰硬。”
洪云涛脚步不停,却已露出思索的表情。
楚秋却是停下了步伐,朝卢季招了招手,接着道:“能容忍他人酣睡在卧榻之侧,代表天鸢门宁愿丢了脸面,也要维持住这份平衡。洪兄觉得,面对我这个杀了极乐楼北使的凶手,他们有何底气跟我翻脸呢?”
“原来如此。”
洪云涛若有所思,“您杀了极乐楼的宗师,已经展露实力。天鸢门此来,除了探听消息,更主要的是……想与您交好?”
他想通了前后关联,不禁又道:“所以,天鸢门其实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那平山城之事全都仰仗他们,岂不是白费力气?”
“盘踞一州的二流门派,强,又能强到哪儿去?”
楚秋笑了笑:“当然,弱也弱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