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爆过后。
他的身体微微蹲伏,几乎被这恐怖的力道推着向后退去。
手中的判刀更是碎成两段。
“朝廷发的东西就是不堪用啊。”
葛泽丢掉刀柄,渐渐站直身体,凝重道:“这下翻船了。”
只见前方几十丈外,一个近乎完好无损的蒙面人正在盯着他。
“弱水功不是这么用的。”
正当葛泽思考该怎么对付这个诡异的魔门中人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怪笑。
葛泽没有回头,却也意识到了什么,苦笑道:“原来我才是鱼饵?”
同样蒙着脸的崔赋一身麻衣,负手在身后,淡淡说道:“你是个屁。”
葛泽向旁边移开几步,“你知道他的功法是什么来路?”
崔赋冷笑了一声,“弱水功明明是一门保命的功法,在这傻子手里反倒变成了攻伐之法!本末倒置,如果魔门全是这种废物,难怪被三座天下联手灭了!”
话刚说完。
他的身形一动。
小主,
卷起漫天雪尘,一掌直接拍向那蒙面人!
蒙面人当场爆开,化成四处飞溅的黑绿液体。
崔赋脚踏气旋,在半空轰然折返,几乎从葛泽身侧掠过。
恐怖气浪拂面而来,葛泽立刻转头看去。
就见近乎百丈之外,崔赋单手提着那名仿佛瘫痪的蒙面人。
“把弱水功练成这种鬼样子,你还能保几次命?”
崔赋一击打碎了蒙面人的脊柱,单手掐着他的脖子提了起来,“两次散功就被我逮住,你说你是不是废物?过于依赖弱水功的攻伐之法,自身打磨得一塌糊涂,废物中的废物!”
他的言辞刻薄,一改常态。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做跑堂伙计积攒了不少怨气,借着这次出手,倒是个发泄的好机会。
蒙面人的眼神满是恨意,“你既然练了我们的功法,为何还要……”
“魔门武学散落江湖,只要有胆量,谁不能练?”
崔赋冷冷一笑:“魔门早就灭了,你们这些废物还出来蹦达个什么劲儿?真以为自己是魔门正统了?”
蒙面人不再说话,强行运转气脉,欲要震碎自己的内脏!
崔赋却早就防着他这一招,手掌收紧,直接锁死他浑身气机。
随后扭头看向葛泽,“滚!”
葛泽略一迟疑,笑呵呵道:“明白。”
说完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走。
生怕走得慢了,这疯子四品给自己也来一掌。
崔赋收回目光,将浑身瘫软的蒙面人往肩上一扛,“在酒楼跑堂,出来也是个打杂的。”
骂骂咧咧说完,他转身向矿坑而去。
……
“小僧见过夜主大人。”
监察司内,寂慈双手合十,对楚秋低头行礼。
随后。
他就看向那把仍然插在地面的忘忧剑。
“你要拔剑就赶紧动手。”
见他没了下文,楚秋抬眼催促道:“不拔就滚。”
寂慈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今日小僧不为拔剑而来。”
楚秋放下手中的毫笔,推开一个字都没写的文书,似笑非笑道:“那你是为何而来?”
寂慈神色严肃地望着楚秋,“小僧想请夜主收回成命,莫要再支持牧族立国。”
他沉声说道:“蛮人立国,于大离而言绝非最好的选择,国师这一步,走错了。”
“既然是他走错了,你来找我又有何用?”
楚秋看向寂慈,“你这和尚三天两头到监察司提要求,是不是觉得本官很好说话?”
“小僧不敢。”寂慈一板一眼道:“夜主在殿上杀了二十多人,朝上诸公尽皆胆寒,如今自然无人敢再轻视监察司。”
“你这和尚有点意思,就是说话不太好听。”
楚秋微微摇头,“不是我杀了那些人,动手的是胥紫山,我只不过杀了几个威胁朝堂重臣的贼子,这笔账,算不到我的头上。”
寂慈闻言顿时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毕竟,他还没有学会这种‘厚颜无耻’的本事。
思忖半晌,只能低头道:“胥紫山已是监察司紫衣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