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在乾隆的眼睛里看到过如此露骨的情绪,一时间愣了。
娴妃心里高兴,可她脸上却还是刚刚那一副样子,脸上甚至又划过一滴清泪。
乾隆瞧见了,也没说什么,只叫人将娴妃扶了回去,又遣人将皇后送了回去。
他自己则是去看了永琏之后,又去了万方安和。
乾隆到万方安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尽了,昏黄的灯光挂在廊下,看得乾隆的心暖了几分。
他对永琏的失望已经是刻在心上,他知道永琏的小心思,也跟他说过了,可是永琏还是不放在心上,他依旧只顾自的选择自己认为的方式。
他这个阿玛在他心里并不可靠。
于穗岁刚刚泡完澡,湿漉漉的头发还包着帕子,准备到用薰笼将头发熏干,就见乾隆一脸落寞失意的坐在榻上。
春枝摆好薰笼后,乾隆站了起来,“你出去,我来。”他将于穗岁抱到躺椅上,将她放好之后,才走到于穗岁脑袋后边,揭开帕子,将于穗岁乌黑的秀发整齐的放在薰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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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穗岁今天坐马车颠簸了一个多时辰,身体也很疲惫,就懒得开口跟乾隆闲扯。
乾隆也不说话,只是动作轻柔,过了一会又将头发给弄弄,安静的氛围,乾隆觉得很舒适。
他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也不想要一个人独处,他只是想要找个地方,有个人陪着他,什么话都不说。
于穗岁头发还未熏干已经睡着了,乾隆等了于穗岁头发都干了才抱着她上床,又轻手轻脚的给她将被子盖好。
春枝跟李玉两个人,在外间四目相对相对,直到见着屋里的灯都灭了之后,才去休息,由着其他的宫人守夜。
第二日乾隆就恢复了正常,高轻鸢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来于穗岁这里报到。
“你..没休息好?”于穗岁也知道昨天宫里出事了,回来后程姑姑也说了,她听过一耳朵就放在一边,跟她没啥关系,她不需要也不用管。
高轻鸢打了两个哈欠,又觉得不太文雅,想要遮一遮,看手上空空,想起这是深秋了,也不用扇子了,只能尴尬的一笑。
“昨个你没在,我从没见过太后那样生气。”高轻鸢想起太后明明气得七窍生烟了,可还是忍了下来,心里就觉得自己赶太后这样的忍功那是差远了。
她重生以来,一直觉得自己控制脾气的能力上涨了不少,可见着太后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是个新手。
什么是面不改色,什么是云淡风轻,她做不到。
于穗岁,“你就说这个?”这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这是个前言,立刻要开始说正题。
高轻鸢往椅背上依靠,整个人放松下来,语气里充满了羡慕,“我什么时候才能跟太后一样宠辱不惊啊。”她也想要成为不喜形于色的人。
那个样子一看就是很有风度的,她希望自己也是个那样的人。
于穗岁眨眨眼,实话实说,“你有太后的权力的时候。”太后之所以能这样,一是她自己的心态问题,二是她亲儿子是皇帝,她才是这后宫里真正的一把手。
太后不管事,那是因为她不想管。
高轻鸢听得一愣,回头一想跟于穗岁说的也是一个意思,拨开云雾见月明,她想岔了,这后宫里的真正的掌权人是皇太后。
她以为是皇上,其实皇上很早就将后宫实际的管理权交给了皇太后,皇太后是皇上的亲生额娘,肯定是一心一意为他好的,所以皇后也好,嫔妃也好,都是皇太后用来管理后宫的棋子。
只是皇后是嫡妻,是最名正言顺的。
可后宫里,这个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妹妹真是大智若愚,一语惊醒梦中人。”高轻鸢觉得自己悟了,她以后坚决不碰宫权,哪怕以后皇后死了,她也不碰这个。
于穗岁疑惑,但是也没有解释,误会就误会吧,总比认为她是个傻子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