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帽儿有规矩,只能在保底价上多卖钱,不能少卖。
并且贩子A一般也不再给贩子B额外的跑腿儿费,多卖的钱归贩子B,具体多卖了多少,贩子A不能过问。
老鱼解释道:
“不是戴帽儿,赶个新仿,我应急。”
赵帅一听更懵了:
“鱼哥,旧仿你都不屑一顾,怎么还玩上新仿了……”
赵帅口中的旧仿,指的是明清时期的仿品,新仿,顾名思义,就是现在制作的仿品。
他的印象中,老鱼可是从来不玩赝品的。
“这里面事儿挺多,没法跟你细说,翻砂的家伙事儿没丢吧?”
老鱼直奔主题。
赵帅摸摸鼻子:
“铁器?”
老鱼摇摇头:
“不好说,就用铸铁做吧,得做色。”
赵帅见老鱼一改常态,神色如此凝重,自然知道这事儿有多重要,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鱼哥,做没问题,不能出什么岔子吧?”
老鱼把车缓缓开进一个老旧小区,回了句:
“兄弟大可放心,天塌下来都是我一人顶。”
赵帅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家门。
跟老鱼认识也有十多年了,这十多年里,老鱼没少帮衬赵帅。
起初赵帅就是在古玩一条卖些个旧书,捎带着倒腾些文玩手串之类。
后来看倒腾古玩摊位小负担轻,赚钱还更多,便也学着上了这么套业务。
可他什么都不懂,哪能收到什么好货,只能从别人手里批发些个假铜钱假银元或是仿古工艺品充数。
摆摊的收入勉强能维持一家三口嚼果,后来媳妇儿又生了老二,赵帅一听媳妇说奶粉要没了就急的抓耳挠腮。
老鱼那会儿已经不摆摊了,而是带着小白弄了个小店面。
因为之前在古玩市场上混了个脸熟,偶尔老鱼去古玩市场逛游也会再赵帅摊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两人这也算认识了。
一次赵帅孩子反复发烧闹腾了一夜,第二天也不见好转,送去门诊打吊瓶,门诊大夫建议去医院看看。
赵帅一着急,提着整包假银元进了老鱼店,明着告诉老鱼银元是假的,但他实在没办法了,商量着抵押一下救救急。
老鱼二话没说,拿了五千块钱给赵帅,银元也没收。
这笔钱,赵帅半年多分了七次还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