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的手段,尉迟雷知道的太清楚了,只是那句——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就知晓那个伟大种族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屈居他人之下。
荒原上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不一刻,孟元直的身影就出现在尉迟雷和尉迟灼灼的面前。
手里拎着一个葡萄酿酒瓶的孟元直看到尉迟雷和尉迟灼灼之后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是告诉你,带着族人快速通过这里吗,为何还留在这里?”
“我们在等你!”尉迟灼灼有些生气。
“用不着,你们多死掉一个人,老子在铁心源那里就多丢一分脸面。
只有让你们全须全影的回到哈密,老子才有面子和那个家伙谈条件。”
孟元直说完话就丢下已经空了的酒瓶子,随手丢在地上,双腿轻轻地磕一下汗血马的肚子,一溜烟的去追赶于阗遗族的大队。
尉迟灼灼恨恨地在马屁股上抽一鞭子,和尉迟雷一起追着汗血马的影子在月光下奔驰。
孟元直刚才的一番话,尉迟灼灼只听到了强硬和蛮横,这番话落在老奸巨猾的尉迟雷耳中,让他跟挨了一鞭子似的难受。
强横如孟元直者,还需要通过帮铁心源干活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此说来,那个在哈密等候自己的铁心源岂不是比这个魔神一般的男子还要可怕?
一夜急行军,到了天亮的时候,绵延的雪山已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要翻越过这座雪山,哈密就近在眼前。
孟元直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有些发愣,这里的青草已经可以浅浅的没过马蹄,一些淡黄色的蒲公英已经热烈的绽放了。
对一路匆匆的他来说,春天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到来了。
清澈见底的小溪就在马蹄下流淌,不见游鱼。
一汪潭水倒映着雪山白云,以及一只展翅而过的苍鹰,然他的心似乎都要飞翔起来了。
纵马走上高坡,地平线上还有大股的黑烟隐约可见,鄯善城的大火燃烧了一夜,依旧没有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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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走了一夜,孩子们实在是熬不住了,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宿营做饭?”
孟元直点点头,对于尉迟雷过分的尊敬并没有感到意外,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昨夜的功绩对得起这份尊敬。
尉迟雷拱拱手,转身开始安排族人宿营,做饭,那些睡眼惺忪的孩子快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山坡上有一颗高耸入云的松树。
孟元直把自己的栖息地选择在松树下,卸掉身上的短甲,松开铁护腕,脱掉靴子,就背靠着松树,四仰八叉的躺坐在松树下。
精神松懈之后,疲惫就如同潮水一般的掩盖过来,全身上下都一阵阵的发痛,不过,几个呼吸之后,这种疼痛就消失了。
仰头瞅着那几只被困在松树上不敢离去的松鼠,孟元直想要大笑几声,身体却懒洋洋的提不起任何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