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好现象,说明昔日荒僻的楼兰城,正在重新展现生机,最原始的工业,商业开始了,繁华将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尉迟文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铁心源抬头瞅瞅窗外半圆的明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一片云已经五天没有吃饭,两天没有喝水了,昨夜他竟然用头碰墙壁,撞得满脸血迹也要保持一点清明,他不愿意入睡。
这是一片云最后的抵抗。
铁心源相信,只要他放弃抵抗,他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适合的战奴。
他从不同情一片云,也不可怜这个老马贼,如果产生这种奇怪的情感那就太可笑了。
同情和可怜都是给那些没有能力的人的,铁心源更愿意把这种情感留给哈密国没有生活能力的老弱和妇孺。
至于一片云这种人,无论怎么样折磨他,都是对天道公平的一种呼应。
就在铁心源准备休息的时候,尉迟文来了,他今天的打扮很古怪,脑袋上梳着两个包包,还有两缕头发从耳鬓间垂下来,一身的小青衣,还在眉间点了一颗朱砂痣,嗯,和观世音菩萨画像上的童子几乎一般无二。
“一片云终于肯睡觉了,他犹豫了很久都没有自杀,最后还是睡着了。”
“其余的人呢?”
“我们折磨一片云,一片云就发疯一般的折磨他们,不得不说,一片云的法子不错,那些人也变成了他的傀儡。”
“那就让一片云安静两天,那些人也没有必要再受折磨了,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一个临界点,过了这个临界点,身体就会自动死亡。”
铁心源说着话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尉迟文道:“这是许东升安插在死士营地里的死间。
他们将协助一片云控制死士营,我答应过他们,照顾好他们的家人,你现在就可以把他们的家人接入后山草原上去,给他们换上黄色户籍。”
尉迟文咬咬牙还是没有提出亲自去死士营监管一片云的建议,他知道大王不会同意的。
“萧孝穆的大军已经整顿完毕,就等八月秋凉,那时候他的军队不断编练完毕,也正是战马肥壮的时候,你要时刻主意天气变化,一旦天气转凉,一片云就可以出发了。”
铁心源努力不让自己去看尉迟文的可笑模样,佯装整理桌案,没有抬头。
“您如果想笑,就笑出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您大笑的样子了。”
铁心源一张脸憋得通红,强忍着笑意道:“你这是在办正事,如果笑话你,是对你的不尊重。”
尉迟文看了几遍纸上的名字,就把那张纸烧掉了,在钵盂里面捣碎了纸灰,他就转身离去,临走前搬着门板道:“我走了之后您就可以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