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文从马上下来,其他人便跟着下来,在尉迟文身后站定,屏息等待。
虽然大家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尉迟文指定要先来这家。
但也无所谓,他能亲自来已经很给商会面子了。
尉迟文先轻敲两下。
没有回应。
再叩两下,这次加重了几分。
里面依然没反应。
尉迟文脸色一冷,往大门上狠狠踹了一脚,仍旧无人回应,倒是惊动了枝头的麻雀。
大张旗鼓地来,不想扑了个空。
一时间,众人的气氛有些尴尬。
中人立刻开口说道:“我去隔壁问一下。”
正打算暴力打开大门的尉迟文收回抬起一半的腿:“还不快去?”
中人还没来得及敲开隔壁房屋的门,里面人已经率先走出来了。
一个老汉,头发已花白,后背已经直不起来了。
他问中人要找谁。
中人如实回答,找于若菊。
老汉越过他,打量了一番后面的人,才收回视线答道:“这家很久不住人了。”
尉迟文也听见了这句话,远远就问:“怎么不住了?”
老汉说道:“好久见不到人了,家里老头子一年前就过世了,儿子在工地上,媳妇卖给人家当丫鬟,孙子在私塾念书,孙女一个人在东京城里讨生活。”
“哦……”尉迟文若有所思,又问:“孙女叫于若菊对吧?”
老汉皱了皱眉,敏锐的察觉到尉迟文话里带有极强的针对性:“你找她有什么事?”
“那就没错了。”尉迟文勾了勾嘴角:“这房子她的?”
知道多说多错,老汉不再言语,撂下一句“这里根本没人住”,就转身回到屋里。
虽然没见着人,但也不算白来一趟。
尉迟文转身,牵着准备走人。
走之前,他又回头看了眼破破烂烂的大门,若有所思。
…………
小七汤饼店里,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的冲进来,左右环顾似乎要找谁,张小七只好撂开池子还没洗完的碗筷,就着围裙抹手,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于若菊见张小七出去了,已经抬起来一半的屁股又坐回去了,继续洗碗。
一会儿,张小七急匆匆地跑进来,语气急的像是被烧着了一样:“若菊!若觉!我爹让人告诉你,说他们跑去你家里了!”
“谁啊?”正在洗碗的手一顿。
张小七语气慌慌张张:“就是赌场里讨债的人,”她又说:“我爹说全都骑着马,特别吓人。”
于若菊有点疑惑:“你爹确定吗?”
“我爹说应该没错。”
于若菊没提昨晚母亲要钱的事,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说:“我现在回家看看。”
张小七旋即拉住她的胳膊,急得眼眶泛红:“别啊,我爹说他们还在庄子里没走呢,个个人高马大,特别可怕。”
“没事。”于若菊拉开她的手。
“你去干嘛!”
“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她安抚着比自己还害怕的张小七:“别担心,我远远的看一眼就回来。”
见女人发白的面色稍有好转,才道了声别,撩开门帘,朝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