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群情激奋,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李京泽。
可对于铁喜的第二句,安宁之事,却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总归原因,付子婴,王世忠,这两位宰相辅臣,朱进忠,韩胄,这些武将头头也没有说话。
自然而然轮不上他们了。
等到这几人说的有什么问题,自己这些人再挑毛病不迟。
付子婴刚想开口的时候,却被王世忠用手腕轻轻挡了一下,而后出列奏对道:“殿下,李京泽不思皇恩,犯下大罪,应交由开封府审理,重刑加身,但安宁之事,乃兵家大事,国之大事,微臣以为,不宜贸然行动,此时,罗守珍接任安宁总兵,御史刘兆忠在旁辅助,等他们二人彻底掌握安宁军备后,在降下天威不迟。”
王世忠的话模棱两可,说打,又不打,说不打,又好像要打,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在安宁的刘兆忠与罗守珍两人身上。
铁路还没有拉到安宁,那里的奏报四日才能入京,并且要想敲定战事,一封奏报也不行,朝堂要彻底熟悉前方之情况,不说尽数了解,也要对大局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如若不然,需要朝廷出兵,都不知道大军往哪里发,朝哪里打。
而王世忠挡住付子婴说话,也是为了避免付子婴将话说满,让尉迟江晚抓到了把柄,有的放矢。
付子婴心知肚明,当下也选择了暂且先不言语。
铁喜听完王世忠的话后,当然知道王世忠这话说的漂亮,但跟没说没什么两样,不由暗骂一声:“老狐狸。”
但他不知道自己在王世忠的心中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大人此言甚有道理,兵家大事确实需要多番斟酌,既然掺和兵家之事,朱大人,韩大人,你们二人也讲一讲吧。”
你们两个不主动说话,怕说错话,那我就点名让你们说。
朱进忠列班而出。
“殿下,微臣以为王大人所言极是,应让刘兆忠,罗守珍二人整肃军备之后,完成东宫御奏之安排,一应事务,尽数完成,才能挥军北上,不过蛮夷不知礼数,确实应该狠狠严惩一番。”
这里是朝堂,朱进忠可不能说,一切都听殿下圣断。
殿下年纪尚小,听殿下圣断,不要被那帮御史骂死。
但又不敢否决,让殿下以为自己有怯战之意。
朱进忠说完之后,韩胄也出班说道:“殿下,现今已经入冬,安宁苦寒,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行军,大军若在此时远赴安宁,也难有发挥,就前军务应交给罗守珍,刘兆忠两人全权负责……”
韩胄换了一个角度来奏陈此事。
二人说完之后,就这样低着头等着。
他们可真怕铁喜接着再说一遍武将应该如何如何,这可是在朝堂之上……
铁喜当然不会如此不给大臣们面子,他只是发现自己被人提醒了。
他确实没有想到韩胄所说的这点,有的时候,寒冬比敌人还难对付。
打还是要打,怎么打,如何打,还是要多听取专业人士的分析,不能自己独断专行、到时候弄巧成拙,再搞一个渭水之败出来,那也不用赵祯开口,自己直接回哈密就行了。
正当铁喜沉思的时候。
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了。
“微臣尉迟江晚有奏。”
尉迟江晚的话瞬间吸引了诸多人的注意力。
谁都知道殿下这两日跟尉迟江晚的关系较好,有仰仗之意。
他说的话殿下好像都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