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一点力气后,孙希就挣扎着站起身来:“还请诸位同僚速带本官去华阳宫!”
但刚一站起来,孙希就是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孙佐戈!”黄竭赶忙搀住了孙希,然后就感觉大腿有点湿滑。
黄竭的脸色顿时一僵,隐蔽的伸手摸了摸湿滑之处放于鼻下,便嗅到了浓浓血气!
孙佐戈来月事了?
借着火光看了眼孙希的喉结,黄竭删去了这个猜想,诚恳的看着孙希:“孙佐戈一路策马疾驰而来,双腿已被战马磨破!”
“传讯之事交由我等便是,本官这就去寻医者为孙佐戈诊治。”
孙希却摇了摇头:“不!”
“此事甚重,本官若不亲自传讯心中难安。”
抓着黄竭的胳膊稳了稳身形,孙希坚定的说:“蕲年宫战局危急,一刻钟都耽搁不得!”
“还请卫尉速派亲信带下官去往咸阳宫!”
见孙希如此焦急,黄竭眸光闪烁,沉声开口:“既然孙佐戈执意,本官也不便多劝。”
“孙佐戈上本官的车。”
“本官亲自送孙佐戈去咸阳宫!”
孙希微怔,感激的拱手一礼:“多谢!”
在黄竭的亲自护送下,孙希很快便抵达咸阳宫。
但在宫门外三百丈处,马车却停了下来。
孙希不由得发问:“卫尉,怎的不入宫?”
黄竭声音沉凝:“昨夜华阳太后所部援军趁夜突袭,夺取了宫墙。”
“而今咸阳宫宫墙已尽入华阳太后援军之手。”
孙希目露诧异:“那岂不是说华阳太后所部已全取咸阳宫?”
黄竭笑了笑:“他们没那个本事。”
“华阳太后所部援军固然夺了宫墙,但宫内各门仍在我军手中,华阳太后的本部兵马仍困于华阳宫不得存进。”
“且明日我军便会里外夹击,再将宫墙夺回来!”
与蕲年宫战场相比,咸阳宫战场十分复杂。
赵肆所部与黄竭所部无法勾连,华阳太后所部与其援军也无法勾连,主战场如提拉米苏蛋糕一样被层层分割。
而在主战场之外,更有多方势力随时可能会加入战局。
主持如此战事仅仅不到旬日,黄竭已冒出了半头白发!
孙希了然:“竟是如此!”
黄竭打开车门道:“孙佐戈于此地高呼即可。”
“我军内城兵力自会呼应。”
孙希无奈的说:“也只能如此了!”
下了马车,孙希提起一口气,高举一卷绸布昂然而呼:
“三月十五日,大秦列代国君显灵,废秦王政之位,立庄襄王三子、公子江为王!”
“传王太后令!”
“捉拿废王政及一干乱党!”
黄竭身后,三千余名兵丁一连三遍的高呼:
“三月十五日,大秦列代国君显灵,废秦王政之位……”
宫墙之上传出一片哗然!
“列代国君显灵?开什么玩笑!此必为妖言也!”
“可那确实是王太后的大印啊!”
“都莫要乱,无论王太后如何言说,我等只忠于华阳太后!”
宫墙之上的将领大声呵斥着控制局面,但他的声音很快又被一阵呼声所掩盖。
“……捉拿废王政及一干乱党!”
听着咸阳宫内传出的山呼之音,孙希狠狠的松了口气:“幸不辱命!”
看着乱了没一会儿就重归安静的宫墙,黄竭微微皱眉:“会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