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公子归来之际,文茵很可能会亲昵的冲向公子,若是公子被文茵撞了个踉跄,那可就前功尽弃喽!”
刘季终究还是放弃了利用嬴扶苏对文茵和如云的感情去影响嬴扶苏的想法。
他知道,现在的他已经入了嬴成蟜的眼,他的所作所为也都会被传入嬴成蟜耳中。
如果他继续执行他原定的计划,嬴成蟜绝对不会放过他!
嬴扶苏坚定的说:“本公子定会好生锻炼身体,必不会出现那般情形!”
“总有一日,本公子会凭己力折服文茵和如云的!”
刘季失笑道:“那公子可有的练咯!”
嬴扶苏眼中满是坚定,却没有说什么表决心的话语,反倒是转换话题道:“本公子今日贪玩,全然忘却向刘先生询问天帝骑豕巡天的详情。”
“本公子本想着先往博士馆查阅一番,旬日之后再向刘先生请教。”
“未曾想到,叔父竟会令刘先生送本公子回宫!”
“拜请刘先生不吝赐教!”
刘季声音复杂的说:“刘某也万万没想到,主上竟会令刘某护送公子回宫!”
在嬴扶苏看来,嬴成蟜令刘季护送嬴扶苏回宫,是让嬴扶苏多了些能和刘季交流,聆听刘季说民间趣事、各地风俗的机会。
但刘季却看的更清楚。
嬴成蟜交代的第一个任务根本就不是对刘季的考教,而是让刘季代嬴成蟜向嬴扶苏的母族、夫子们发出一个宣告。
刘季是他嬴成蟜的人!
如果嬴扶苏的夫子和母族胆敢继续像今日这般蔑视刘季,嬴成蟜一系人马必定要撸起袖子回护刘季,甚至是与嬴扶苏的夫子们悍然开战!
刘季一生二十余载,何曾体会过这般庇护与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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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怕惹怒了嬴成蟜,刘季真想高呼一声:义父在上!
强压下心头涟漪,刘季笑道:“要说这天帝骑豕巡天,就必当先知天帝所骑之豕是谁,这就要说到北斗……”
刘季和嬴扶苏都觉得归程的马车车速着实太快。
但淳于越、鲁冲、辕守等人却只觉得那马车的速度慢如老龟!
根本等不及在殿中等待嬴扶苏,在听闻嬴扶苏车驾入城的第一时间,淳于越等一众夫子门客便齐齐出宫,向着城门方向迎去。
终于看到了嬴扶苏的驷马大车,淳于越等一众夫子饶是心中急切依旧先整理了衣冠须发,待到仪态端正方才拱手而呼:“臣等,拜见公子!”
淳于越的呼声如同巴普诺夫的铃声一样传入嬴扶苏耳中。
嬴扶苏的大脑还没做出反馈,嬴扶苏的腰背便已挺拔如松,酸涩的肌肉更是竭力驱动嬴扶苏的四肢前往最符合礼制要求的位置。
见小小年纪、疲惫不堪的嬴扶苏下意识的做出了最为标准的姿态,刘季心中没有对嬴扶苏礼仪备至的赞叹,而只是生出些许怜惜。
待到身体自行调整到位,嬴扶苏才意识到淳于越已等在车外。
当即令车夫停车,嬴扶苏撩开车帘迈步下车,双脚站稳之后一板一眼礼仪备至的拱手道:“公子扶苏,见过诸位夫子、诸位先生。”
淳于越拱手还礼过后,沉声道:“臣听闻公子于治豕院内受辱。”
“先是先生鲁冲被赶出治豕院,先生高炯、先生翟棣又因渎职之罪被移交有司。”
“更有人言说那刘季竟蛊惑公子骑……刘季!”
看着那颗从马车里钻出来的脑袋,淳于越目露讶异,脸上本能的露出几分厌弃和鄙夷。
刘季垮着身子钻出马车,右腿用力蹦到地上。
还没站稳,刘季的右手就从怀里掏出一把烤豆子,左手捻起其中一粒塞入口中,嚼的嘎嘣作响,声音囫囵的笑着说:“老丈,话可不能乱说。”
“刘某怎的就蛊惑公子骑刘某了?”
“公子骑的分明是大黑!”
“噫!这豆子的滋味着实不错。”
“老丈,来上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