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是一道青色的风刃劈来。
这一记风刃,直取他的心脉。
谢流取出长剑,横在胸口,挡住这记风刃,与此同时借助风刃之力,反身后退,重新又退入了庙门内。
而谢流一退,门外的人,便冲了进来。
当前一人,是一个手持羽扇,身材挺拔,面容俊美的修士。
墨画眼睛一亮。
“顾叔叔!”
顾长怀听到墨画这个声音,默默松了口气。
还好,没死……
尽管知道,以墨画的狡猾,周旋于谢流和水阎罗之间,应该没什么问题,但顾长怀此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忧。
此时见墨画不仅没事,中气还挺足,顾长怀便放下心来,而后催动灵力,向谢流杀去。
顾长怀身后,是手执冰色短剑的夏典司。
而他们身后,还有两人,身穿道廷司制式道袍,一个典司,一个执司。
墨画看着不由一怔。
“竟然是‘哮天犬’……和‘笑面虎’?”
“怎么都来了?”
另一边,顾长怀一碰面,就将谢流压着打,更何况还有夏典司从旁相助,谢流一时尽落下风。
他并没有水阎罗那么多诡异的手段,因此正面交手,修为和道法上的劣势,就异常明显。
而肖天全,则找到水阎罗,两人捉对厮杀了起来。
看样子,他也的确是想手刃水阎罗。
水阎罗只看着他冷笑,并未多说什么。
墨画则站在一旁看戏。
这种情况下,还轮不到他出手。
同样,“笑面虎”肖典司也站在一旁,没有急着出手,而是默默观察起了局势。
局势渐渐明朗。
看了一会后,肖典司开始出手。
他取出一柄长剑,剑上蒙着深蓝色的水光,开始酝酿起剑气。
“深蓝色水光……”
墨画眼角瞥见这道剑光,忽然发觉不对,而过了片刻,他就觉得更不对了。
四周隐隐有一丝隐晦但强大的敌意,在指向着自己。
“什么情况?”
墨画一愣,抬眼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笑面虎”肖典司在看着他,目光冰冷。
而他的那柄深蓝色的长剑,化作的剑气,也在指向着他。
墨画猛然一惊。
这个笑面虎,他想杀我?!
他犯病了吧?!
墨画连忙将逝水步催到极致,身形如水,向后退去。
而骤然出手的肖典司,见到墨画如此机敏,也有些意外,但随后目光一沉,身形一闪,化作近十道水影,以更快的速度向墨画杀来。
水影步!
而且是比水阎罗更精妙的水影步。
墨画无奈,只好施展隐匿术。
只是肖典司是金丹,而且经验丰富,感知敏锐。
墨画虽然隐匿了,但并未走远,身上的气息还有些残留,肖典司还是能隐约感知到墨画的位置。
他估摸着方位,一剑又向隐匿的墨画杀去。
恰在此时,欧阳枫催使太阿剑诀,替墨画挡下来这一剑。
花浅浅见这道廷司典司,竟对墨画下手,也面带寒霜,御起百花灵针,向肖典司杀去。
肖典司一剑荡开欧阳枫,震得欧阳枫吐出一口鲜血,反手长剑一扫,击落了花浅浅的灵针。
再放开神识一扫,发现墨画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由神色难看,“嘁”了一声:
“这个小鬼,竟如此滑不留手……”
没办法,既然抓不到墨画,那只能拿另外两人凑数了。
肖典司剑光迅疾,一剑刺中了欧阳枫的右臂,暂时废了他的经脉,让他动不了剑。
反手又丢出一枚有毒的暗器,刺中了花浅浅的肩头。
花浅浅中毒,脸色煞白,嘴唇微青。
这样一来,欧阳枫和花浅浅两人,便都没了反抗之力。
这一下惊变突起,不只墨画,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而这诸般变化,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几个回合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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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肖典司挟持了欧阳枫二人,场间瞬时寂静了下来。
顾长怀停下手来,面色冷肃,“肖典司,你这是何意?”
“何意?”肖典司仍旧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只是脸上的笑容,越发冷漠,“顾典司何必明知故问,你应该早就怀疑我了吧。”
顾长怀神情冷漠,没有说话。
“你怀疑我,但你又没有证据,所以表面上只能尽量跟我敷衍,有些事,你知道,我又如何不知?”肖典司道。
顾长怀皱眉。
他的确怀疑肖典司。
同时,他也的确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空谈,想以莫须有的罪行,扳倒一个道廷司典司,也根本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这典司还是肖家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肖典司藏了这么就,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发难。
在顾长怀的预料中,即便这姓肖的真的要发难,也是在道廷司证据确凿,四方围捕,他走投无路之时。
而不是现在,仅仅只是怀疑,都没一丁点证据,他就突然跳出来反水了。
肖典司似是猜到了顾长怀的想法,轻轻笑了笑,“未雨绸缪,做任何事,都要趁早。”
“在乾学州界这个地方,金丹这个修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真要等你们查清楚了,证据确凿了,道廷司批捕了,我还怎么逃得掉?”
“我也是典司,对这些事,可熟悉得很。”
“既然要动手,自然要选一个,最恰当,也最让你们预料不到的时候。”
“不然的话,稍有迟疑,就只能坐以待毙……”
顾长怀皱眉,“这么说,前些时日,出手救走水阎罗的金丹,就是你?”
“胭脂舟的事,你也有份。”
“癸水门在道廷司的内鬼,也就是你,是你一直在道廷司内部,替胭脂舟的事做掩护?”
顾长怀言语犀利。
肖典司含笑不语。
他虽跳反了,但还没有笨到,将自己所做的事,一五一十托盘说出。
夏典司也目光冰冷地看着肖典司,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肖家的意思?”
肖典司眯着眼道:“这点夏典司您心里应该清楚。世家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上面也管不了。我出身不算坏,但也不算好,没老祖照拂,若不自己想点门道,找些关系,这辈子也没出路。”
“只是可惜,胭脂舟毁了,我的事早晚会暴露,既然如此,不如早做打算,先发制人……”
夏典司道:“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