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歌壶。
距离阿蕾奇诺从昏迷中苏醒已经过了好几天,但因为瓶中之火的副作用,她还是会时不时感觉到头疼欲裂,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萨菲尔的房间中休息。
壁炉之家早已习惯了父亲不在的日子,并没有出什么乱子,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天,罗莎琳来到了这里。
看到一身黄色衣服,靠在床头的阿蕾奇诺,罗莎琳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我还以为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一丝不苟的。”走进房间,罗莎琳四处看了看,萨菲尔的房间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摆设,唯有书桌上放着一个亲手做的八音盒。
阿蕾奇诺揉了揉眉心:“我也不是个机器,自然会有放松的时候,倒是你…怎么突然想到来看我了?”
罗莎琳拉开窗帘,让外头的光照进来,驱散了房间中昏暗的氛围道:“有些好奇,你们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会一下子昏迷这么久。”
“说实话,不记得了,只是隐约记得和萨菲尔去了一个地方,后续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印象。”阿蕾奇诺仔细回忆着,然后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这让罗莎琳有些汗颜:“没找到公子?”
“不知道。”阿蕾奇诺实话实说。
二人大眼瞪小眼,过了许久,还是罗莎琳打破了沉默:“所以…现在是那家伙和公子一起失踪了,可既然她有办法把你送回来,应该也能自己回来吧。”
“应该是的,或许是因为后面我再跟着会妨碍到她,这才把我送了回来吧。”阿蕾奇诺凝眉沉思。
但罗莎琳却盯着她,开口道:“你不觉得自己的症状有些眼熟吗?昏迷、失去记忆,就好像…”
“我喝下了瓶中之火。”阿蕾奇诺并没有使用疑问句,而是用的陈述句,她很确定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罗莎琳微微点头:“是触及秘密了。”
“她身上秘密很多,会变成这样不奇怪。”阿蕾奇诺掀开覆盖在腿上的被子,下了床。
她趿拉着一双棉鞋晃了晃脑袋,鹅黄色的长裙尽显温和气质,但这个气质放在阿蕾奇诺的身上,剩下的就只有惊悚了。
罗莎琳表情复杂:“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衣服。”
“本来是没有的,前几天突然有了。”阿蕾奇诺微微皱眉,显然这个话题让她有些尴尬。
这裙子和棉鞋其实都是诺艾尔给她做的,阿蕾奇诺自然是不可能主动穿上,于是她被诺艾尔强行穿上了。
那是一段不太美妙的回忆。
按照诺艾尔所说的,她现在是病号,不能继续穿着那些板正紧绷的衣服了,要用柔软的料子做一身宽松的衣服,这样有助于恢复。
不仅如此,她还收起了阿蕾奇诺换下来的那些衣服,说是拿去洗了,至今没有还回来。
这也是阿蕾奇诺到现在也没有离开尘歌壶的原因。
她是真的不想穿着这样小女孩一般的裙子出现在壁炉之家的孩子们面前,父亲是要有威严的,类似的事姐姐做了就够了。
看到阿蕾奇诺沉默下来,罗莎琳挑眉:“在想什么?”
“在想那个女仆…她…”阿蕾奇诺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形容词,最后发现并没有适合的用来形容,她叹了一口气,“我不太擅长应付她。”
“诺艾尔吗?那个女仆还是十分平易近人的,我本以为你们会很合得来。”罗莎琳有些错愕。
阿蕾奇诺摇了摇头,按照性格,她可以和任何人合得来,诺艾尔也不例外,但是…前提是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阿蕾奇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小女仆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在这里的地位无比崇高,任何人和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她有那么强吗?”阿蕾奇诺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这让罗莎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说呢…尘歌壶中规矩胜过一切,萨菲尔是规矩的制定者,而诺艾尔,算是规矩的执行者吧。
与实力无关,这个小女仆相当于壶中的大总管,没人会得罪她的,更别说,她往往是最占道理的那个。”
是的,只要讲规矩诺艾尔就不会说什么,但是不讲规矩的话…
哪怕是萨菲尔也会吃苦头。她是真的吃过苦头,与她一样的还有荧。
正因为有萨菲尔和荧这两个前车之鉴,壶里的人都十分规矩。
不管你在外头是璃月七星、岩王帝君还是雷电将军。
到了壶里,就只是住户一号和住户二号。
“挺不错的,愿意讲道理的地方就是好地方。”阿蕾奇诺微微点头,说出了如此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