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渡扫了一眼,尽收眼底。
“好。”
他身上靠近时有淡淡的冷香,大概是官服回家之后都会用熏香料理,没有那种从诏狱里沾染的血腥味,毕竟出身王侯世家,也会讲究。
姜里知道他对她的态度背后也有姜邵的意思,天子一言九鼎,孤家寡人,也想要身边的人都孤直。
结党营私,才是最大罪名。
小主,
依他们的身份,是走不到一块去的。
谢容渡早就看透这一点,所以那时拒绝婚约才拒绝得那么有力。
姜里笑着放下笔,锦白衣袖柔软如云,倾泻着明亮的光泽:“监察司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殿下是第二个这么说的人。”谢容渡听着,不置可否。
第一个,那当然是姜邵。
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机构。
监察司好不好,取决于进来的人是以什么身份进来。
“殿下尊贵。”
“愧不敢当。”
眼看着谢容渡还要忙,姜里没什么事情,不要再留在这里。
她怀疑谢容渡大概也是个铁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加班不休点,这要皇帝给开多少工资?
姜里要走,谢容渡自然不可能留客。
正事已经办完,这绝对不是唠唠闲嗑的地方。
他顾了礼节,起身相送。
这监察司内的通道纵横交错,由玄色长柱支撑起天穹似的房梁,越过重重厅室,悬放在墙壁上的兵器透出冰冷而凛然的杀意,窥视着每一个踏足监察司的人。
外头,仍然大雪纷飞。
寒凉之气席卷监察司的大门。
姜里停在门口,站在三尺石阶之上,遥望白茫茫的远方两眼,青丝被北风吹得轻轻飘动,悄然落下几片洁白的雪花,呵出的热气也变成雾,缥缈淡薄。
“留步吧,司主。”她说。
外面是大雪的天,苏和璧站在监察司的侧门,脸色已经冻得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