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厮明明身为长房的头生子,倒是无心继承家业的;整天号称家门营造那些器械太过呆滞,缺乏美感云云,自己要另辟蹊径走出一条路。”
“当时爬墙,跳沟的各种事情都闹出来了。他家里人实在管不过来,又觉得这种嗜好虽上不得大雅之堂,但也总比学其他人走马章台,彻夜不归的好;”
“于是就定期给他一笔钱由他去了,结果这小子,还真就做出一番东西来了,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却是真金白银的收益,身家比这里所有人都厚实呢。”
“这一次也是家里的长辈受人请托,一定要把他给带出来好好的活动活动,不然的话,他还是窝在自家那处园子里,和一干没脸皮的胡姬厮混呢!”
这时候临时营地外间,再度传来了短促的鸣号声。只见一支马队鱼骊而至,人人身穿大胯绯衫,头戴武弁冠,举手投足自有一种久经行伍的干练做派。可达鸭见状不由解释道:“这是家里专门请来,维持场面的东宫卫率士。”
原来,这一次虽然是京中几家门第牵头的私人活动。但还是通过各自关系和渠道,借调来了隶属于东宫名下,三府十率之一的右清道率(团):以为维持秩序和周护全场;各家队伍中也不乏一些孔武有力或是熊腰虎背,举手投足都是军伍气息的扈从。
随着日上三竿晒暖起来的风中,隐有些燥热的感觉。正式开始游猎的号角声,也接二连三的吹响了起来;不断有人相继驰出营地。不过,江畋是第一次参加类似的活动,所以和自称好几年没舒张过筋骨的可达鸭等人一起,暂时充当了跟随在队中的看客。
此时正当时是春夏之交,然而蚊呐蝇虫已经开始稍显威力了。因此,大多数人都穿的是轻便宽松,又在手足处便于收紧的箭袖骑衫;并在头脸上涂上了青蒿、除虫菊调制的汁水;又在营地里点起了驱虫的盘香;撒下来了遮断蛇虫的雄黄和生灰制品。
而后,随着一马当先的骑乘扈从和步行奔走的奴仆,开始拿着猎网、猎夹、套杆和飞索,以及专门用来吓唬、驱赶猎物的响鞭;还有成群结队放开了引绳和项圈,大声咆哮扬尘而去的犬类;像是雁形展翅一般的,从两翼当先驱驰而出。
在离开了大路进入野地里之后,这匹裟露紫所就表现出受过良好的训练,四平八稳另一面;它始终能够在保持相对匀速的情况,紧紧跟随着大队人马行进;根本不用江畋的下令和催促,就自然规避过一些起伏障碍;只需些简单的方向微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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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骑砍里面的术语来说,这就是一匹优秀的猎马兼旅行马。因此骑乘在起伏顿挫的马背上,感受着迎风而来的热风和翻飞的尘泥、踏折的草木清香;却与在园子里没法放开全力,只能绕着池子小跑热身,完全不同的感触和心情了。
更何况,同行当中的还有不少年少,年轻的女眷;穿着下摆开边的骑乘裙装,或是干脆就做轻衫璞头的男装打扮。因此策马轻驰起来,各种年纪粗具规模的身段曲线,也不免随之波涛荡漾、山峦起伏,莺声燕语的别具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