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庭会见过这批,由虔诚连队所招募/编管的“奇人异士”;并且对受宠若惊的他们,宣布了初步的职责和用途,以及相关的待遇和规章之后;江畋也再度来到了,这座“铁骑”庄园的深处。
随着一处荒废已久的大门,在令人牙酸的转轴声中被徐然打开,顿时就露出里面富丽浮华依稀的灯台、梯道和门廊,只是原本随着天顶坍塌的破洞,而堆积的落叶和厚厚尘埃,已经被清理一空。
而在旷达四壁的廊柱和门厅的阴影中,隐约站着全身披挂端持武器,严阵以待的高大身影。而在这些守卫团团警惕和戒备的中心处;赫然是一名脖子、手臂和腿脚上,都带着精巧钢制锁链的人。
“不知道,我该叫你列日边疆区的安泰尔侯爵,还是来自来自首都的贵公子唐璜;或又是流浪的药剂师?”江畋进入大厅之后,就开门见山问道:“还是民谣传说中,早已经灭绝多年的变形怪?”
“看来……您的部下,的确十分的能干;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找出了我曾经用过的身份……”全身锁拷的人,闻言也慢慢的抬头起来;用一种从艰涩逐渐变得流利起来的口音赞叹道:
没错,此刻被戴满拘束器械拘押在这里,正是曾经在本地威赫一时,却在战后公署中凭空消失的里昂大督军;也是已经确认为冒牌货的“安泰尔侯爵”;也是这世上及其罕见的异类之一变形怪。
按照猎人组织遗留下来的记录,这个种族倒是没有其他特别突出的战斗力,就是善于模彷和伪装成他人;然后,趁其不备进行捕食。因此,从一开始被发现,就陷入了被教会和官方的双重灭绝。
然而时隔数月之后,这只变形怪却主动出现在特蕾莎的感应范围内;并且籍此多次的留言,经过一番暗中交涉和追查、反追查之后,才主动在总主教圣堂前庭露面,而成为自由军控制的阶下囚。
“请叫我阿尔芒好了,这也是当初捡到我的养母,给我起的名字”然而,这只变形怪却是慢吞吞的开口道:“不过,无论你相信与否,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自己与他人并无两样。”
“直到这个温柔亲切的女人病死后,我被那些亲戚赶到街头;饥寒交迫饿的去偷吃喂马的黑麦,然后被人追打死。”这只变形怪又面无表情的缅怀到:“等我从地下爬出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我可以向万能之主起誓。”它又举起哗啦作响的镣铐,比划了个十字道:“我在街头流浪时为活命做尽了恶事,也欺骗和坑害过各种各样的人;但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任何人的性命。”
“因为在通常情况下,不需要这样做,也能够得到我想要的大多数结果。事实上,您可以尽管调查,我虽然欺骗了里昂绝大多数人,但也聚集了更多力量,为他们争取到了难得的秩序和安定。”
“正因为如此,我才愿意给你一个当面陈述的机会,而不是变成地下场所中,被用来研究的标本和素材、药剂。”江畋也终于开口道:“我听说变形怪的器脏,是一种治疗稀有绝症的特效药?”
“那,大人您要大失所望了。”然而这支自称阿尔芒的变形怪,却是轻轻的抖动锁链道:“我……应该不是您所期待的纯正远古种,而是被意外流传下来的诅咒血脉;因为我可以让女性受孕。”
“而爱娜则是养母之后另一个好女人,她其实早已经知道我是怪物,却依旧愿意为我养育后代。”变形怪阿尔芒又说到:“也为了让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能够拥有一个在阳光下生活的机会。”
“我只能冒险祈求您的怜悯,哪怕付出生命在内的所有一切;为她和孩子换取一个身为人类活下去的可能。”它一边说着,一边顶礼膜拜的跪伏在了地上:“我知道许多人的秘密和金库所在……”
“……”然而,江畋却是不有所动的看着它,心中慢慢品味着这只名为阿尔芒的变形怪,所体现出来的人性和牺牲的一面;直到半个小时之后,他才突然开口道:“那你可以变成我的样子么?”
“……”变形怪阿尔芒闻言不由浑身一颤,似乎连此刻的形态都无法维持住,而在僵直脸部轮廓上出现一阵阵波纹荡漾。“请恕我能力有限,无法完成您的要求;我只是一个意外诞生的混种。”
“我每一次变形,都需要长时间观察和模彷,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变成任何一个人。”它似乎又感觉到了什么,紧接着连忙解释道:“当初为了扮演好安泰尔侯爵,我给他当了半年多的贴身跟班。”
“除此之外,我也没办法变成女人,或是体型差距过大的孩童。更也没办法频繁的变化我的形态,如果只是暂时性的还好,长时间维持则会带来严重的负担。因此,我只能记住几个固定的形态。”
“这么说,你还真是个天生的间谍和探子,只是没有遇到敢于使用你的雇主和效忠对象喽?”江畋轻描澹写道:“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对于同样躲在地下世界里的那些异类,又是怎么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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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看待?”变形怪阿尔芒却是毫不犹豫的说:“大多数只是被人豢养的一群无脑野兽,或是凭借本能苟活的存在;既无荣誉,也无廉耻可言,更谈不上团结与互助,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