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用专门的军用咫尺镜,仔细探看起来,却是一个浑身散发着烟气的蝠翼鬼人,正在全力拍动着肉翅翱翔而去;而在这只缓缓远去的奇形鬼人下方,正抓吊着一个人形的存在,显然就是正主儿。
随后,在一片轰然追逐而去的叫嚣声中;高楼顶端内层暗藏的一处夹壁,突然就从中打开了。紧接着从楼内相互搀扶着走出两名,身穿右骁卫的插翅飞豹战袍,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军士汇入人群。
然而,就在这两名受伤的右骁卫军士,躺上了准备好的担架,随着其他伤者一起被送往外间之际;却被去而复返的裴务本突然叫住了:“且慢,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这几位楼内出来的士卒。”
话音未落,就见其中一副担架上伤兵,生龙活虎的骤然一跃而起;挥手如刀一般劈空劈裂,斩倒、震翻周围一圈士卒,又窜到裴务本的身前,探手如电擒住他脖颈厉声道:“莫要乱动,否则……”
然后,他就突然瞠目欲裂的嘶声惨叫起来;因为擒拿住裴务本的那只手臂,凭空断裂掉落下来;在断口处迸血不止。紧接着一根几乎无法察觉的坚韧细线,缠绕住了他的脖子瞬间向内勒进大半截。
随着这名暴起突袭的伤兵,捂着脖子上喷涌的血水气泡颓然倒地;其他人才注意到一直守候在裴务本身后,正在缓缓收回手中细丝索套的某位便装亲随。而裴务本也是心有余悸的摸着脖子致谢道:
“张慊从,多亏有伱在旁周护了,不然……就不可想象了。”
“不敢当,不过是奉命行事的本分而已。”而这位张慊从却是若无其事的收起染血细丝;他正是江畋派来暗中协助这位藩务卿的内行直属队,经过全面身体强化/血脉突变的初代队员之一。
而他藏在袖内的这副细丝索套,也正是西京里行院,研究那些异类的过程中之一,所拓展出来的诸多衍生产品之一。取材自那只巨型地穴蛛兽的活体颊囊,抽丝编织而成具有麻痹效果的特殊武器。
紧接着裴务本又叫住了,乘乱从担架上爬下来想要退入人群的另一名伤兵:“廷弼兄,你我相交多年,难道还指望能靠这点小手段,在我眼皮底下瞒天过海么?”
那名满脸血污的伤兵闻言,也不再佝偻着身体挺直起来,自然而然的露出一种决意凛然的气质,而轻声叹息道:“终是不想走到这一步的。”。瞬间他就眼疾手快往嘴里,塞了一颗蜡丸用力咬破。
然后,比他动作更快的是那名张慊从;如同一阵烈风越众而出,猛然一掌响亮的抽在对方脸上。刹那间将口中压扁的蜡丸,还有好几个松动的牙齿,都一起随着一口血末抽飞出来;口中还喃声道:
“就防着你们这一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