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参安好,不知官长拨冗前来,可有臣仆的效劳之处。”魏玄真心中不由咯噔了一声,却努力做无若其事的行礼道:“其实官长只要吩咐一声,臣仆便就可自行前往报效……”
“魏主事!你在通政司任事,也有十九年了吧?”然而连公直突然开口打断他道:“据说你勤于用事,在同僚中也口碑甚好,期间还推让至少两度升迁外放的机会;真可谓是本司的勤奋典范啊。”
“不过是一些日常夸言,实不敢当左参赞誉;”魏玄真却是心中数念轮转道:“臣仆也不过是苟且得安之辈,既无升迁发达之望,也没有衣食饱暖之虑;是以能有眼前的局面,已然是心满意足。”
“这便是人各有志了,本官也不好致酌。”听到这话,连公直也点点头道:“我还听说,你祖上乃是出自方晋公的家人;也算是个累世相传的忠良家世了。是以,老夫却又有一事尚不得明白?”
“还请官长示下……”魏玄真不由俯首帖耳的恭顺道:
“既然,你有如此的家世渊源,又有多年用事的资历,日常生计更是富足无虞。”连公直轻描澹写道:“那为何要充当内鬼,吃里扒外的出卖传讯机要,乃至暗中勾结试图颠覆朝廷的逆党之流!”
“左参,何出此言!”这一刻,魏玄真闻言宛如五雷轰顶,又一桶冰水从头浇透到脚底一般,又像是气极反笑一般的愤声道:“这究竟是何人处心积虑的要构陷于我,竟然不惜罗织如此罪名……”
“不惜,暗中替京江柳氏通风报信,也是他人的构陷?”然而,连公直却是不为所动的冷笑起来;同时将一枚本该被捡走的小管丢在他面前:“万万没想到,本司追查许久的泄密,要落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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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看起来文质弱体的魏玄真,突然就暴起发难接连抓起好几具陈设,勐然挥砸向连公直本人;然后,在躲闪和撞击的声嚣中;抽身反退勐撞在凋花的窗楹上,竟然强行撞出一个裂口翻身不见。
然而,被两名防阖挡在身前,动都未曾动过分毫的连公直,却是重重叹了一口气;而后对着身边走出来的另一人道:“既然确定罪行确凿,就交给尔等西京里行院问讯了,务求将泄密根源铲除殆尽。”
“连公但请放心,此寮逃不出去了。”那人却是来自西京里行院的内机房主事辛公平,只见他坦然道:“只要连公不介意本部,采取一些非常的讯问手段,自然就可以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随着话音刚落,外间因为魏玄真撞窗而逃的短促动静,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平息了。随后像条死狗一般声息全无的魏玄真,被一名身如铁塔、筋肉贲张的军士,给倒拖了回来复命。就见他面带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