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仙抚须而叹，“天命之人，果然不凡，居然看出了咱爷俩的真身，难怪他那么客气呢。”

他们卦道宗的隐匿之法，走遍天下，就是境界比其高深之辈，亦是当其为凡夫俗子。

却没想，在那一个小小的烟海，翻了车。

小花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他看出来了？”

张一仙笑道：“若是没看出来，怎会对两个凡人那般客气，还称爷爷为前辈？”

他若只是“凡人”，哪有资格当修真者的前辈！

小花默默，她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张一仙回望烟海，再次感慨，“大势所起之地，果然非同凡响，小小弹丸之处，除却天命之人，居然还有气运之子聚集。”

他将他的“盲拐”拿出，“想来，也是尽数被其收拢。”

气运之子？

小花再次瞪了瞪眼。

她没有发现。

而且，也不是很懂。

“要是没来就好了。”

小花伤心道：“要是没来这一趟，爷爷的眼睛就不会瞎了。”

她关注的，就在近前。

她爷爷，受伤了！

张一仙笑道：“无妨。”

“不必太过忧心，爷爷没事的。”

小花努了努嘴，好奇道：“爷爷到底看到了什么？”

张一仙神色一寂，“什么也没看到。”

“什么也没看到？”小花讶异。

“嗯。”

张一仙寥寥颔首。

别说城主夫人的人影，他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看到。

但就是如此，他的法眼也毁了。

那还是对方并无恶意的结果。

匆匆一瞥，他看到了什么？

无边紫气，席卷大千。

虽只观冰山一角，但这天下，算是一粒微尘，可还高抬？

张一仙心下震骇。

心想，太古之时，祖师曾言，这世间，是有真仙的。

但不禁扣心自问，就算是太古真仙，有那种威能吗？

“若是未算那次就好……”

张一仙心下不由微叹。

只是，他先前，却非是这般所想。

他以为，天命之人的亲眷，顶多就比他高两个层次，那他看看也无妨。

谁知一念之差，落得如此下场。

却也怨不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