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失眠,终于在这一夜宣告结束,他垂眸,看着被他紧紧抱着在腰间形成一道勒痕的江漓,俯身轻轻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吻。
“对不起……”
江漓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抬头,贺屿森已经在衣柜前换衣服了。
江漓:要不是我刚才装睡,恐怕真被你糊弄过去了。
他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今天……”
“今天你跟我去公司。”贺屿森面无表情地取出一条藏青色的领带,熟练地系在颈间,“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我想回去。”
领带被系的乱七八糟,贺屿森烦躁地将它扯了下来,“你的辞职信季时野已经收到了,你猜他怎么说?”
江漓的神情紧张起来,“他说什么了?”
贺屿森转头,平静地看着他,“他恭喜我和你重新续约,还说会在三日内把你的行李邮寄到贺家,我还送了一份大礼感谢他这几日对你的收留呢。”
江漓紧抿着唇,贺屿森这番话,仿佛他是什么大型物品,被人搬来搬去还要感谢。
他从地上捡起昨晚被丢下的外套,接近一格电的手机大咧咧地摆在那儿,季时野的电话从九点多一直打到现在,近百个未接电话。
江漓冷笑,贺屿森果然会说谎了。
领带似乎在和贺屿森作对,他干脆将它整条扔在了衣柜里,眼不见心不烦。为了保持和谐,他还解开两颗纽扣,多了几分与平时不相符的不羁感。
“饿了吗?”
贺屿森问。
江漓正穿着衣服,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