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支起身,脑海里浮现出昨日晕倒前的一幕幕,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就看到木桌上已经整理好的布兜,里面放着的都是他常穿的衣物和一枚粉紫色的玉坠,那是他16岁时温雎安送他的生辰礼。
得,温雎安这是迫不及待地赶他走了。
江漓背着包裹可怜兮兮地来到了温雎安的洞府前,看着依旧紧闭的门板,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颤抖。
“师尊,弟子走了。”
屋内盘膝打坐的白衣男人睫毛微微颤了颤,看似平静实则紧绷的表情顿时一松,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翻涌情绪再度有了苗头。
江漓此番不舍的模样……即便是被伤害一次的他,也差点信了。
可少年终究抵不过朝三暮四的本性,一旦得手,就会将他厌弃,甚至……
再度闭眼,思绪化为一抹穿堂而过的风,顺着缝隙落在江漓红润的眼眶上,轻轻抚了抚。
江漓站在洞府前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有任何回答,握着肩膀上包袱的手紧了紧,抿紧唇瓣施了个剑诀,前往下界。
少年离开云凌峰屏障的那一刻,温雎安整个心神入了定,与此同时,一道白光从他的体内窜出,直直朝着下界的【江府】飞去……
古朴又大气蓬勃的建筑前,远处钟声回荡着,两个穿着不凡光泽褐衣的老者站在江府门前,握着江漓的手泪眼婆娑。
江母抬手擦了擦眼底的泪,挤出一抹慈爱的笑,“儿啊,一别十年,娘和你爹可太想你了。每每想去上界山上看看你总是无疾而终。现在你回来了,就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江父重重地拍了下江漓的肩,表情庄重,“既然回来了,就多待些时日再走吧。”
江漓点了点头,随着两人来到了早就为他打理好的厢房。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小厮就敲门走了进来。
小厮相貌俊美,英气勃勃,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他长身玉立,皮肤白皙,即便是材质粗糙的普通布衣,也能将他衬得粉雕玉琢。
江母笑,“这是新进府小厮中最聪明的一个,娘安排他来照顾你,沐雪,上前来。”
沐雪不疾不徐地走到江漓面前行了个礼,“少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