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忧道:“你果然是为了千面门的事儿而来,据我所知,千面门已经完了,在云梦泽被人间修真者围剿,逃出去的秦明月等人,在南疆又几乎全折在那位名唤叶小川的年轻人手中。刚刚得到消息,人间在四月初一,将会在苍云山举行盛大的人间会盟,背叛人间的千面门的那些俘虏,届时都会在人间会盟上用来祭祀,你如果去了,不仅救不出那些个被苍云门抓住的千面门弟子,自己也会搭进去的。”
哑丫头道:“我是千面门的门主,不论这些年来我有没有直接参与针对苍云门复仇行动,我终究是千面门的最高负责人,千面门与苍云门这些年的恩恩怨怨,就从我这儿彻底终结吧。”
花无忧默然,他从哑丫头的眼神中,没有看到以往的生机与活泼,只看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有些想不明白,哑丫头这么一个热爱一切美好事物的活泼女孩,怎么会变成一个对明天失去希望,只一心求死的沧桑女孩呢。
人心与人性,是最无法揣度的。花无忧不是人类,他永远无法理解人类的心性。
两碗豆腐脑全部下肚,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去,一队手持木剑木盾的女子,沿着西风城的城墙根,在进行晚间训练。
这种训练,早晚各一次,每次一个时辰。
又看到了这熟悉的一幕,刚到中土时,也是吃着豆腐脑,花无忧曾经与哑丫头在一座小镇边上,曾经见过一群姑娘在集训。
花无忧道:“短短几个月,这些小脚女子已经初具战力,比我们当初第一次见到娘子军在整训要强很多。”
哑丫头悲伤的道:“是啊,都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可是这一场战争女人只怕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份子。我从长白山一路过来,见到太多这样的场景了,还有那首摧人心肝的半柱香歌谣。”
花无忧的神色渐渐的迷离起来,看向了北面,似乎在看忙碌的扬子江码头,又似乎在看更遥远的地方。
哑丫头见花无忧神色有异,问道:“花公子,你在看什么?”
花无忧道:“我经历过你刚才说的半柱香,战场就在北面百里之外的无名关,那一场大战天界大军的指挥官是我,在一座高度不到百丈的山头,打了三界有史以来最残酷最血腥的一场攻坚战,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尸体堆积了三十里,从无名关一直延伸到了扬子江边,现在想起那一战,宛如昨日发生的事情。”
哑丫头的脸色大变,道:“什么……你,你是那一战的天界主帅?你以前怎么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