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众多弟兄皆是亲眼目睹,王廉王大人惨死于流寇斥候射出之一箭之下。而后更是惨遭枭首示众……其状甚惨啊!”洪三满脸悲愤之色,声音略微颤抖着回答道。
然而,洪承畴却并未为之动容,反而冷哼一声道:“既是如此,本官倒要问问你了。既然你们的主官已然身死,缘何尔等这两百余人的兵丁,非但未遭受太多伤亡,反倒个个安然无恙地躲藏在关隘之中?
依我大明军法而论,主将身亡之际,其亲随兵士亦当连坐受罚。
然此刻观之,王廉连同其亲信家丁总计一十一人,尽皆殒命于关隘之外,而汝等众人却大多毫发无损。此等情形,着实荒谬至极、令人发笑!莫非尔等真将本官视作愚笨之猴戏耍不成?”
言及此处,洪承畴脸色愈发阴沉似水,一股无形威压自其身周弥漫开来。
那位长着山羊胡子的小队官洪三,如何能够抵挡得住来自朝廷正三品右副都御史、军机处候补大臣以及延绥巡抚的滔天怒火呢?
只见他惊慌失措地扑倒在地,不断用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一下又一下,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哪怕头皮早已破裂流血,他也毫无察觉。
然而,即便处于如此惊恐的境地,这位小队官仍未忘记替自己辩解申冤。
“大人啊,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我们实在是太冤枉啦!这里面其实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如今王廉大人已经英勇殉职,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实在不忍心再往他老人家身上抹黑啊!”洪三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拼命磕头,额头上的鲜血与尘土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凄惨。
听到这番话,洪承畴脸色愈发阴沉,他紧咬牙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说!若再不老实交代,今日你们全都难逃一死!”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千年寒冰中蹦出来的一样,寒冷彻骨,让人不寒而栗。
洪三被吓得浑身一颤,赶忙应道:“是是是,小人马上说。
事情是这样的,王廉大人在关隘山脚下,有一个相好的女子,那女子长得真是美若天仙,令人过目难忘。她在山下经营着一家饭庄,而王廉大人平日里根本不住在关隘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