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跟幺妹放学看见廖智毅,都是嗷嗷叫,主要是幺妹负责嗷嗷,可算是见到亲人了,跟廖智毅告顾诚和二姐的状。
状告这俩人不人道,自己天天在学校挨完手板,回家还得挨一顿。
饭桌上,顾诚要跟廖智毅喝两杯,结果廖智毅坚决不喝,对顾诚道:“我不喝了,在老家天天喝,顿顿喝,我是喝伤了。”
顾诚疑惑道:“老家最近这么多办喜事的么?”
“哪啊!”廖智毅摇头道:“还不是咱们那个砖窑闹腾的。”
“现在国家不是允许搞个体经济了么?咱们淮南是煤矿城市,矿工手里多少都有几个钱,以前想翻修房子,什么材料都不好买,私底下的也不敢买。”
“现在政策开了口子,很多人就活泛起来了,咱们那砖窑里的砖,都预约到一年后了,有些急着用的,这就托人找关系。”
廖智毅叹了口气道:“一开始我还觉得,只要我作风正,谁也叫不动我,结果……不是老张的舅,就是老李的姨,关系一扯,谁也不好怠慢啊!”
顾诚和书生对视一眼,感情老队长这是腐败了啊!
廖智毅被俩人的眼神臊的脸红,无奈的道:“我是真没法子,这人情世故找上门……真特娘的要命。”
顾诚笑了笑道:“正常,人嘛,谁没个亲戚朋友,咱这也不是国家的生意,自己大队能挣钱就行,卖给谁不是卖啊?”
廖智毅尴尬一笑,然后道:“诚子,你给咱们队留的这个砖窑,真是宝贝啊!你问问书生,咱们队是不是比其他生产队过的都好?队里邵三宝你还记得不?”
顾诚想都没想,笑着道:“那还能不记得?队里的憨子嘛。”
邵三宝有些唐氏综合症,按照农村的话来说,就是傻子,憨子。
廖智毅笑道:“娶媳妇了,说了个东岗的瘫子,小时候摔的,下半身都动不了,只能靠在床上干活。”
“是嘛?那这两口子日子可不好过。”顾诚有些惊讶的说道。
廖智毅笑道:“你都想不到,三宝憨归憨,但是真疼媳妇,娶了媳妇,在砖窑干活都勤快了,见天给他媳妇弄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