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年轻人就该干年轻人该干的事,去看最艳的花,逐最狂的风。”
“只有见过这些,等到年纪大了,看见花败,看见风停,才最有感悟,到时候不用你教,该懂的他自然就懂了。”
季老先生连连点头道:“张老说的是,受教了。”
张老先生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继续道:“你啊!听是听了,可我看你未必听进去了,你们这代年轻人里,数你最无趣。”
一桌人都乐了,能有资格这样说季老先生的,可着全中国也找不出几个,而张老先生就有。
季老先生自己也是苦笑连连,却无法反驳,张老先生笑呵呵的道:“这世界上那么多人,性格可以打磨,知识可以教授,唯独这天生的悟性最难得,你也别对孩子这么苛刻,咱们作为国学圈子里的老不死,给孩子们铺好路就行了,怎么走,往哪走……让他们自己决定,我想只要方向没错,结果总归会是好的。”
众人纷纷称是,很多人心里微动,老季这个学生,能让张老说这么多话,这是入了法眼了,未来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周校长在一边偷笑,自己干嘛把台子搭这么高啊?难道自己不懂站的高了,容易摔死?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高风险向来也伴着高收益呢,当然前提是接的住才行,而顾诚就是周校长觉得,接的住的那个人。
“唔,有点乏了,小季,小顾今天讲解的内容,你整理一下,然后送一份给我。”张老先生起身,也标志着今天这顿饭该结束了。
“您放心,明天我就给您送去。”季老先生连忙说道。
张老先生笑了笑,摆手道:“不急不急,春光正好,我剩下的岁月不多了,想慢慢品,对我来说,那孩子的文章很好,窗外的春花也很好,不着急,记着这事就成。”
众人唏嘘,张老这份境界,真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了。
饭局结束,顾诚这边也在家里正吹着……牛呢。
“当时那一个个的,哭着喊着让我继续讲下去,有个老头,白胡子一大把了,趴在台子边上嗷嗷叫啊!”顾诚唏嘘着摇了摇头道:“我一看这求知若渴的眼神,哪里忍心下课,只能打起精神继续讲,这一通把我给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