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呼出一口气,“然后,我们一一被拉出去问话,然后又统一关在一个小黑屋子里。奴婢最后被救出来时听到的就是,与惠嫔私通的外男并没有找到,而惠嫔宁死也没说出太子,皇上一气之下赐死了她。”
“你是如何被人救出来了。”
喜娘苦涩一笑,“殉主,伺候惠嫔娘娘的都被灌了药,奴婢喝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在一辆奔跑的马车上,请郡王爷恕罪,奴婢不能说出救奴婢之人。”
周易恒道,“也就是说皇上并不知道是太子与琴儿......”
喜娘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您想想,惠嫔去的时候,皇上正值壮年,若是知道与她有染的是太子,皇上怎么可能放过太子呢?毕竟太子的儿子很多,且先皇后并不得皇上喜爱。后来,那件事没过多久,先皇后与先皇太后相继离世了。”
周易恒只觉支撑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那根弦突然就崩断了,他想起最后一次见琴儿时,琴儿惊恐的样子。她告诉自己,她与自己的事怕是被皇上发现了,是先皇太后告的密,先皇太后告诉她,因着王氏的原因,这件事只有她自己承担,才能保住他。为了她与他年少的情谊,为着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她宁可自己赴死,也不会吐出半个字来。
她不想让周易恒为难,她要对得起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所以,不管皇上给她什么处罚,她都会欣然接受,她不会多说半个字。只她有两个要求,一是为她报仇,不能让王氏好过,还有王氏生的孩子,要一辈子为他们的感情赎罪。二是要早早站队,而太子是正统,站在太子队伍里绝没有错。等着太子坐上那个位置,让他去告诉她,叫她开心,叫她瞑目。
周易恒记得看着脸色惨白,望向自己眼里全是情爱的琴儿,当时就想把王氏碎尸万段,他答应了琴儿的一切要求。包括倒向太子,无条件支持太子。包括为她向王氏报仇。包括代她照顾她的家人,让她们今后还能在京城生活等等。
可若是这个喜娘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琴儿守护的,爱慕的是太子。她只是在利用自己,从与自己初见开始就一直在利用,把自己象猴子一样耍的团团转。看着自己捧着一颗真心,为她担忧,为她不平,满足她的一切,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