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柳厉声质问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大帅要杀我,只需一刀即可,在下不敢有不服。”贾诩倒是面不改色的说道。
“大帅,末将不——有话要说。”张绣不敢起身,却大声说道。
“本帅有意饶你叔侄,给予恩宠,今日你为私情,为其求情,本帅便给你一个机会,若是说的不好,便治你同罪,你可想清楚,说还是不说!”
张绣是见识过贾诩的才华的,他见到贾诩自愿同他前来,心中认为,贾诩必然有活命的机会,只要流露出投靠之意,大帅必然会欣然接受,却没想到,这位大帅杀气如此之浓厚。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坚定的说道:“当初我等反攻长安,实是迫不得已,这虽是先生之策,末将也是首附之人,若是先生有罪,末将亦有罪。而且我等进入长安后,是先生止住众人,遏制士兵劫掠,虽不敢为先生邀功,却也可以补过。至于事后一切,先生推名爵,轻封赏,屡屡劝诫李傕郭汜,关中今日之状,非先生之罪也。”
“你一口一句先生,一口一句罪不在他,他虽然没有亲自为之,身为尚书,有举荐人才之大权,如今关中糜烂,实是德彰不举,宵小之徒充斥乡间,这难道不是他的罪吗?
文和先生,你有何话要说?”
“大帅目光如邃,在下不过乡里之才,侥幸登于庙堂,不知鉴别忠奸,不知体恤民情,实罪无可恕。”贾诩似乎是认命了。
“先生,你为何不说,今日关中之状况,如何能推到你一人身上,实是李傕郭汜贪婪无度,朝中公卿从中作梗,你虽身居高位,却也只有建言之权,虽有过,却不及死啊!”张绣争辩道。
贾诩看着张绣,无可奈何说道:“事已至此,多言无疑,你无须再为我请求了。”
“先生昔日教诲,绣不敢有忘怀。”张绣再说道。
贾诩叹了一口气,若非张绣苦苦为他求情,今日是不必弄到必死之局的,可是张绣豁出性命为他,他又可以伤张绣的心呢?
想到自己从西凉一寒士,几年间,骤然登顶权贵,然后又一朝覆灭,如此风起云涌,怎么能不叫人唏嘘。
如果可以,他可以舍弃一切,换一个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