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对事物都有不同的看法,此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也。
段煨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是因为凉州民族混居,而朝廷的态度变幻不定而导致的。”
“请先生细讲。”
“要说起凉州之乱,还得从光武帝时候讲起,当时凉州有两大豪杰,大帅可知晓?”
“先生说的是隗嚣和窦融?”
“是极,此二人都以善抚羌乱着称,不同的是,隗嚣顽抗光武皇帝而举族灰飞烟灭,窦融却官拜司空、食四县,子侄孙三人皆尚公主。此二者,正显示了光武皇帝对凉州豪杰的不同态度,一位强硬,二为笼络。”
对于这些,边柳自然也是了解的。
说起来,还是有点意思的。隗嚣有起兵反王莽,归附刘玄安汉的大义。
而窦融呢,王莽从弟司空王邑的小舅子,先后归附过许多人,只不过最后落得个好结局,在光武帝身边安享荣华,其所代表的凉州集团甚至可以和南阳集团不分高下。
所以所谓的忠奸又怎么能分的清楚呢?于青史而言,只有盖棺方可定论。
于君王而言,不过是顺我则忠,逆我者奸罢了。
贾诩投靠他之前,他要杀贾诩的心思是真的;贾诩投靠之后,边柳对贾诩的喜爱也是真的。
其他人也是如此。
“隗嚣受马援建议,归附光武帝,却暗中勾结公孙述,可谓是首鼠两端;窦融虽然出身有隙,却能慧眼识英,对光武皇帝忠心不二,他苦心经营河西五郡,仓库有蓄,民庶殷富,兵马精强,可谓君臣相得益彰。”段煨如此说道。
边柳一琢磨,这好像在说隗嚣和窦融的故事,又好像是在说他自己?他有心做忠贞不二的窦融,而不是首鼠两端的隗嚣。
“先生所言至理,窦融顺理大势,免除河西无畏厮杀,单单这份功劳,并足以称的上贤臣,先生今日之举,亦不下于此,他日,本帅定要将其记载史册,供后人瞻仰。”
“大帅言重了。”段煨对于眼前人听懂自己的画外音还是很高兴的,不过从对方说要记载上史册,他更加坚信眼前人要荣登至尊位的心思。
“先生继续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