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柳倒是没有多为难她,将她扶起坐下,“你父亲任劳任怨为我效力,你不仅为我孕育子女,后勤之事,也颇为用心。我总不能让你们伤心。”
之前在梁县,边柳让赵巧娘负责妇女儿童之事,进入关中之后,便把这个事务拆成了好几份。
一来是地盘大了,赵巧娘管不过来;二来,赵家在梁县颇有威望,可在关中就没什么影响了。边柳担心她坐不来,也有安全方面的考虑。于是便安心让她多管军中将领的家眷。
对于军中的将领,边柳最信任的将领,在郑县都有府宅,其父母妻子也有拜见大帅的权力。
而对于中层将领,他们的父母妻女自然不能随时见到大帅了,将他们集中管理,既有保证军队忠诚性,也有防止被宵小所欺的意义。
还有基层的士卒,他们的家人集中管理,保护的意义远大于人质。
边柳最近巡查了一番这些人的住处,发现赵巧娘对这些事做的还是挺到位的。
“关于你弟弟的这部分卷宗,我单独抽调拿走了,一会你给你父亲拿去,告诉你父亲,将他囚禁家中,如果我日后听到他在外面招摇,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关于这次的盗粮事件,边柳并没有大肆办理,一来随时可能发生战争,这种影响人心的事情不好照办;二来这次事件主要损害到的是大帅府的利益,并没有百姓受到胁迫。
底层涉事的一百来人,大部分送去了矿山,一些负责账簿作假的,则被罚做了苦役,真正被边柳处以极刑了仅有三人。
这件事的处理,边柳思考了许久,才决定给多数人一个改正的机会。
“多谢大帅!”赵巧娘眼含泪水说道,她知道情分这种事情用过就没了,本来她对于日后皇后的位置还有垂涎的心思,但是这次之后,怕是难了。
那个天子会容忍皇后的娘家是群贪婪的豺狼呢?可是她也不能说,要自己的男人杀了自己弟弟之类的话。
边柳没有多想,他擦了擦赵巧娘眼角的泪水,“你弟弟也是被人利用拿来当挡箭牌的,只是国法在前,我不能不处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这话边柳倒是真心的,若是这事赵家子是主谋,边柳说不得还要高看他一眼,不过调查中明摆着,别人就是看中赵巧娘的身份,才以做生意的名义接近她弟弟的。而她弟弟本就是志大才疏,又被父亲限制不能当官,于是乎三言两语就被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