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卡尔从位置上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校长办公桌的前方，两只手分别撑住办公桌的一角。

身子微微向前倾去，确保自己的脸能够足够靠近对方的脸，在这么近的距离上。

双方都可以看得清对方瞳孔当中的细节，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在如此近的距离上。

任何高超的表演技巧和魔法，都失去了作用。

“说到底，我在英国魔法界的所有成就，都是来源于你的默许和纵容，比如说上个学期结束的时候。”

“如果不是你的出场，我可能早就被威森加摩议会，以非法使用不可饶恕咒为罪名，被判处阿兹卡班终身监禁。”

“你并没有放弃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只是在关键的时候又犹豫不决，请你现在告诉我。”

“告诉你眼前这个，在这个世界上与你血缘关系最亲近的少年，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亦或者说在害怕着些什么。”

卡尔的话语仿佛有一种魔力，让眼前这位20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也感到一股透骨的寒冷和恐怖。

他甚至想要逃走，只是右手刚有动作，就被卡尔死死按住。

卡尔死死地望着他，面带笑容语气平缓地问道。

“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的话，那我换一个更加简单的问题，在我消失的这近100天时间当中。”

“就在我们所处的这间房屋里，你是否感到了快乐。”

没办法逃避了，如果说之前对方的问题，自己还能推脱说问题过于复杂，自己还没有想好答案。

可现在面对如此简单的问题，狡辩已经失去了意义，更何况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的瞬间。

他的脑海当中就已经有了答案，那张苍老的脸落寞着，艰难地开口说道。

“有，我不想对你撒谎孩子，过去的这个圣诞节，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快乐的一个节日。”

“包括之后的时光，我都感到无比的快乐，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卡尔直接打断，坚定的说道，“这已经足够了，这已经足够了。”

“这个答案就已经足够了，不要和我去谈什么责任理想和宿命，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快乐。”

“我不允许在这个世界上与我血缘最亲近的两个人，在人生的最后时光，还是在痛苦当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