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大半年过去,春风又绿江南岸,轻风捏着卓尔的来信,丫头问可不可以跟着她一起去北城。
翠翠扛着包袱大摇大摆甩进来,“……孩子也生了,青峰山也投降了,向天那头也没见来过,这一回……咱俩总能顺利离开了吧”。
“这一次要是再走不掉,我看咱俩就都别走的,留在这儿老老实实过日子得了”。
轻风默默颔首,她也是被这些七零八碎的事磨得快没了脾气。
垂眸看了眼手里的信,撕毁掉:是啊,一切好像都恢复了平静。
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卓尔的父亲自尽,到底自己本身就是土匪,她连报仇都名不正言不顺,甚至找谁报仇都不知道。
所以伤心归伤心,好在没失了智,而摩达一直守在她身边不离不弃,是陪伴,也是治愈良药。
“准备准备,即刻出发”。
三天后是他老爹的婚礼,中途推迟过一回,也不知道为啥,沈虎悄摸摸跟她透露说是沈听白插手了。
翠翠咧开嘴,“好嘞!”。
……
城门口,凌雪哭得不成样子,没了形象,死死扒拉着轻风,“能不能……不走啊”。
这话说起来她自己都心虚,也知道答案。
轻风果然摇头,姑娘哭得更惨了,“……那你什么时候还会回来”。
沈凌雪其实本质上是个极其理智坚韧且适应能力很强的人,像昆仑山上一株草,当初柳母没了,她也是哭哭就过的。
没说沉浸其中需要个三年五载来治愈。
可对轻风,离别她是真像活活刮下一层皮那般,超依恋甚至越过了自己的丈夫孩子。
早她便将两人看做一体,如今一方要抽身,留她在原地,这种空洞孤寂感,几乎是吞没性的,莫名难受,本能的让她想要逃避拒绝,哪怕许久前就知道留不住。
一个冲动下,凌雪张口就来,“我……跟你一起去”。
迟瑞抱着孩子在后头杵着,耳朵竖起来,眼睛一寸不错盯着俩人,整一个开启战斗模式。
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轻轻拍了拍孩子,小家伙也配合,“哇哇哇……哇哇……”。
凌雪:“……”。
对了,她还有孩子来着,并非孤身一人了。
翠翠:“……”。
这个迟贱人,别以为她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