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示弱,甚至还有一种低三下四的整体观感。
察觉到这种不利之局面,周延儒心头再次一惊,突然想到了一种更为棘手的可能性——赵平乱此举就是在以退为进!
也就是说,赵平乱其实并不想去九边之地征战,所以才出此下策,通过激化局势的方式让崇祯难堪,然后让其主动放弃。
一个人就算再喜好面子,但其所能够抗住的压力也是有限的。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赵平乱此时的这番表态。
现在,崇祯要公然放弃了,赵平乱的目的也达成了。
如此一来,别说继续朝议出兵蓟州的事情了,就连白广恩求援的事情都已经毫无意义。
坚辟清野这样的事情都说出口了,蓟州是否失守,其实已经并不重要。
甚至白广恩要是觉得打不过,大可以保存实力,主动放开黄崖关让建奴南侵。
借由皇帝心中的恐惧,竟然能够取得如此强势的战绩,瞬间将他周延儒所苦心营造的局势给粉碎殆尽。
手段之凌厉,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赵平乱,果然从未变过。
输了!
一股颓然之感,让周延儒有种机关算尽梦一场的绝望。
党争,这个他所最为拿手的东西都不是赵平乱的对手,以后还怎么在这朝堂之上立足?
今日之败,就是树倒猢狲散的丧钟,宣誓着他周延儒周边所团结的势力即将要全部散逸一空。
这首辅之位,其实已经开始松动了,未来的崩塌之势,只会比预想之中的还要快,还要猛。
苦心经营一辈子,到头来,竟然败在一个黄口小儿的手中了吗?
周延儒是心如死灰的,也是暗恨如潮的。
“圣上,蓟州要战,却也不需决战。
建奴要进攻,这是基于他们内部矛盾的基本需求,借由其主动求战的急切,我们可以设伏袭击。
只要能够以少数兵力将建奴给打疼,他们自然不敢继续南侵。
就算他们敢于继续南侵,只要处处设伏,不断挫败他们的锐气,照样能够将建奴给打得丧胆而还。”
周延儒刚刚还沉浸在一种灰败的情绪之中,听闻到赵平乱的后续回应,竟然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赵平乱真想去蓟州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