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你杨姨的事。”

“杨姨？她是谁？”乔岩问。

乔振强仰头看着天，眼神忧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爸爸心底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吗？今天我就把她的故事都告诉你，包括爸爸隐瞒了二十五年的秘密。”

乔岩有些抗拒：“妈妈都已经走了，我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你最该解释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妈！”

乔振强缓缓闭上眼，眼眸止不住地颤抖。他顿了顿，苦涩在喉咙处蔓延。

半晌，他终于还是开口了。

“她叫杨玲，我和她自小就认识，后来，她嫁给了我。二十三岁那年，家乡闹饥荒，我带着她离开去晋西投奔我表哥，也就是国安的爸爸。后来为了多赚钱，我抛下她独自去广州打拼，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刚开始我们联系的很频繁，后来我的工作越来越忙，每次回去也都倒头就睡，跟她的联系也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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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联系她，就发现联系不上了。五个月后，晋西派出所突然联系我，让我回去认领她的骨灰。后来我才知道，在我离开晋西第二个月的暴雨夜，她一个人拿着待产包去医院的路上，在公园里生下孩子。再去寻人求救的路上，意外滑到在河道里。她拼尽全力将孩子扔到岸上，自己却被暴雨冲到深水区，就这么……死了……”

因为妈妈的关系，乔岩原本并不想听乔振强说这些，可当她听到杨玲惨死在河道里时，内心依然被触动。

乔振强还在详细地向她解释后面发生的事。

这一刻，眼前这个男人像失去最心爱的东西一般痛不欲生。

“岩儿啊，爸爸对不起的何止你妈妈一个人呀！爸爸该死，爸爸真的很该死，你杨玲阿姨也是被我害死的。如果我没有坚持离开晋西去广州打拼，如果我能在她生产之前赶回来，她就不会死，我也不会和自己第一个孩子失散那么多年！”

乔振强情绪激动起来，他不停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哀嚎着，痛骂着自己。

乔岩想去阻止他伤害自己，但她知道，此时的他需要这样的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乔振强终于无力地垂下头，表情痛苦，懊悔。

乔岩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她弯下腰，双肘抵在膝盖上，看着乔振强。

“你真正想和我聊的不是杨玲，而是那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