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甜酒,少年出于礼貌跑去向那个大叔道谢。这才发现,大叔一直在和盗贼聊天。死囚牢里没有医生,大叔帮盗贼处理了伤口,用小刀摘了那个破碎的眼球出来,扔进玻璃酒杯里。
然后又烧红了汤匙烙烫眼窝里的伤口。条件有限,这是消毒保命的无奈之举。盗贼疼得直哼哼,还要遭到大叔的冷嘲热讽。
最后帮他裹了伤口。盗贼捂着脸,仅剩的眼睛死盯着加兰德。
“难道他们是好朋友?不会又结下什么仇家了吧……”
加兰德胆怯地行礼问好。那个大叔笑呵呵的,仍旧很温和。
“你多大了?”
“十四岁。”
大叔满意地打量加兰德,注意到少年与众不同的灰色头发。
“你和我一样,都是少年白头。”
少年无奈地点头。自己也很讨厌奇怪的发色。
“人们都说我们这种人太过忧愁。奈何世间就是这么多烦恼,看到愚蠢的人不禁替他们捉急。”
说着又看看盗贼弗拉。说的就是他。加兰德也跟着嘿嘿笑。
“谢谢你的酒。”
“不必在意,一杯酒而已。你先回去吧,孩子,我们有缘再会。”
加兰德再次称谢才离开。走的时候盗贼在囚牢里将自己的眼珠连着酒吞了下去。
两个看守畅想着赚钱后要去做的各种事情。加兰德把装乖的本事全都用上了,一个劲点头说好。他们称兄道弟离开死囚牢,又回到兵营的牢笼。
后面的几天,吃喝照旧,日子还算太平。连日来加兰德身上旧伤未愈又添了许多新伤,只有古温克这家伙会时常跑来安慰几句。人在困难的时候就难免有些低落。转眼又到了日子,也不知道下一个对手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