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邹逢吉和县丞何文堂等人一脸骇然,小太监已简要将局势说与他们听了,鞑子数万大军不日抵挡,官兵虽也有数万援兵但粮草已尽,青州有粮却远水难解近渴确切说够不过去,只得从临淄借粮食,一弹丸小城供给数万大军。
“厂督大人,临淄与青州近在咫尺,鞑子大军围青州时岂能放过这里,粮草也未必运的出去,且不知鞑子围青州前会不会先攻临淄?”县丞何文堂面如死灰道。
“粮草不必运出城,鞑子目标是衡王府,其主力渡黄河后必然直奔西南青州城,那时李岩则可率兵南下来此,鞑子见其不追或许还松口气呢,自不会主动出兵拦截”。常宇敲着桌子沉声道:“至于鞑子大军临境时会不会先攻临淄本督不敢把话说死了,但肥肉当前鞑子对临淄这清汤挂面未必就有兴趣,但绝对少不了袭扰和恐吓,尔等只需关门坚守便可,其在破青州之前不太可能对临淄大动干戈”。
“那李将军率援兵来临淄,如此相近必然会引鞑子注意,他们会不会……”邹逢吉话说一半留一半,但常宇已听出他的意思,大概是怕引火烧身吧,李岩一来清军或许发兵来攻。
“吾等一路追了上千里,鞑子就未曾主动攻击过,因为他们此行入关目的就是掠劫,并非争凶斗狠和咱们厮杀,只要咱们不主动他们也不会挑事,况且又在五十余里外,有肥肉在眼前根本没工夫搭理咱们”。
邹逢吉和何文堂几人对视一眼,稍稍松了口气,暗道你来借粮和歇脚都行,可千万别吧战火引来。
“厂督大人敢问需要多少粮草?”邹逢吉问道。
“有多少拿多少,倾一城之力也要将士填饱肚子,否则谁愿拼命若因此吃了败仗青州不保,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临淄城也将被鞑子夷为废墟!”常宇声音很轻,但众人听了却如千斤重担。
“这,厂督大人,实不相瞒临淄本就贫瘠,近年又旱灾蝗灾不断几近失收,城中存粮寥寥……”邹逢吉说着看了一眼小太监见其脸上冷笑连连,又赶紧道:“即便这样下官也愿倾尽全力,官仓可尽取,下官也愿带头募捐,但这个募捐全靠自愿,总不能……”
“官仓有多少?”常宇打断他。
邹逢吉看向主簿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