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之北,便算北方,南边就是南方,咱大明南北之分,就是从这里划分滴”常宇轻轻一笑“怎么样,跟着本督跑江湖长见识吧”说着转身离去。素净呲呲牙,翻了个白眼。
天微微亮,春祥一行告辞离去马士英和路振飞送至城门方回,马士英心中惴惴不安,而路振飞则是另外一个心思,望着那处高墙忍不住一声长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被废的藩王仅仅一个“暴毙”便了了终生。
至于暴毙的原因没人去追究,甚至尸体都没多少人关心,毕竟已废为民,死了草席一卷随便就埋了,除非哪天某个皇帝想起你了,给你一道赦旨才能转而厚葬,只是这种机会和例子简直太罕见了。
路振飞不知道朱聿键此时尸体被埋在哪里,就像当年没人知道鲁王府的归善王以及徽王朱载埨埋于何处,其实他也是可以去问问甚至去悼念一下,但若只是个平常身份的人他早就去了,可事关一个废藩王,身份太敏感他决定不搀和这事,因为春祥给他的暗示已经太明显了。
这种事东厂完全可以悄悄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查案”为何偏偏要找自己了解情况?这不摆明就是既让你知道,又让你闭嘴!
凤阳县西十余里外淮河之畔有个大湖,后世的蚌埠市龙子湖,只是这时候只有怀远县还没有蚌埠呢,四下皆为荒野,树深林密。
半晌午,春祥一行抵湖畔,一个番子将手指放入口中吹起了口哨,不多会便问远处有回声,又等了一会来了三骑,两个番子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朱聿键。
“刚出土么?”春祥笑道:“为何不洗漱干净”。
朱聿键面无表情:“都是一个死人了,洗不洗又有什么不同”。
“你若是真成一个死人,则没有了价值,倒不如咱家真的送你上路得了”春祥似笑非笑,朱聿键打了个激灵:“你们东厂的人,果真都没点儿人情味么?”
“也不尽然”春祥跳下马伸了个懒腰:“人情味还是有的,不过都是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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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聿键长叹一声,走到水边洗了把脸:“那位正主儿什么时候能到?”
“不知道”春祥在树下草丛躺下:“或许今日,或许明日,或许后日,等着便是了”。
正主儿并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天刚过晌午,便有番子跑来将熟睡的春祥摇醒了:“大人,大人,来了,来了”。
春祥翻身而起上了树,居高朝西北方望去,果见一支数百骑兵正沿着淮河缓缓东来,于是跳下来对明显有些紧张的朱聿键道:“您的伯乐来了”。
朱聿键长呼一口气也不说话,跟着春祥翻身上马奔淮河而去。
常宇并未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春祥,两人上一次联系还是春祥路过徐州的时候让锦衣卫给他捎的口信,只说会在凤阳府候着他,却没想在城外二十里碰上了。
“你小子现在都能掐会算了,竟能知道我要经此地,还算准了这两天到,有长进啊”常宇搭着春祥的肩膀忍不住赞道,论亲近没人比的上春祥了。
“大哥从陆地行军,从徐州必走宿县怀远这条路啊……”不得不说春祥进步神速,能掐会算是夸张了些,但会用脑子了。
“事儿办的如何了?”常宇将春祥拉到一棵树下低声问道。
“您瞧”春祥指着远处一个牵着马孤零零的人影,正是朱聿键,此时他的目光也正朝这边望来,常宇便招招手。
朱聿键快步小跑过来至常宇跟前:“草民叩见督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