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体中率部行在最前,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直勾勾的盯着远处贼军阵地时而回首瞧着身后王杂毛:“建功的时候到了!”
没错,建功立业就在今时!王杂毛或许是这次参战力最激动的将领了,投降后他就一直想着找机会干一场胜仗好翻身上位,现在终于等到了。
对于王体中的眼神他领悟的透彻的很,投诚之后他之所以忍着没对自己恶语相向实则心里清楚他想建功也得靠自己,因为兵权在王杂毛手里攥着。
“胜败在此一举,都打起精神来”王杂毛呸了一口吐沫恶狠狠的说道,身边潘大虎唐龙和邓丘几个心腹用力点点头,难掩心中亢奋,却也又有些担忧:“白旺有上万人,小太监让咱们这点人去打,是不是成心削弱咱们!”
声音有点大,被前边的王体中听见回头道:“或许有这心思,但却也用的堂堂正正,白旺扼守山水之间要道,地势狭窄投入太多兵力并无益处!”说着回头张望一眼“其实投入也不少,吕大器那糟老头子手里有两千,后边还有吴三桂和马科的两千骑,兵力与贼相差不多,何况白旺手底下还有很多都是流民充数,只要诸位尽力此战咱们胜算很大,若打赢了建了功自然不会亏待诸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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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听大将军,您让俺们怎么打就怎么打,绝不拖后腿!”王杂毛几人立刻拍着胸脯嚷嚷起来,看上去非常的团结又忠诚!
相比王体中一众人的摩拳擦掌,同吕大器并肩的徐弘基却难掩紧张之色,望着远处不时的咽着口水,这也难怪,从南京出来之后他一直躲在后方,今儿是第一次领兵上前线,而且兵力还不多,重要的是那个心灵支柱小太监还不在身边,心里怎能不慌。
“吕尚书,咱们都发兵五六里了,怎么尚不见贼军有动作?”徐弘基侧头问道,吕大器嗯了一声,看向远处眼睛眯成一条线:“贼人不善马战便在扼守要道挖坑掘路是要将咱们引入阵地厮杀”。
徐弘基恍然大悟哦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那吴三桂和马科的骑兵岂不是鸡肋!”吕大器嘿嘿笑了:“你当他们来是助战呢?”
徐弘基一惊:“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吕大器微微叹口气:“这就是那小督主的厉害之处,其遣吴三桂和马科两千骑前来名为助战,余部将士皆知二人铁骑无敌,这样无形中可助涨士气,亦可震撼敌军,然一旦开战若有临阵退缩者必为其所杀,若吾等不敌溃败时其又可助断后,但其不会轻易参战的!”
“这……合着他们只是来督战的!”徐弘基原本以为吴三桂和马科也参战心里还有些底,此时惊闻是来督战便愈发心惊。
“小点声”吕大器眉头皱了一下:“勿乱了军心”徐弘基赶忙住口。
吴三桂和马科各率千骑在后压阵,两人算是最轻松的了并肩骑行时不时还说着笑,如同吕大器猜测那般,常宇暗中就是那般叮嘱二人的,助战督军,若胜跟进,若退断后。
二人都是沙场老将闻言便知小太监今日出兵不过是试探之举,结果输赢都不重要,心中自然轻松。
白旺的帅帐是扎在东边山岭上居高临下可纵观数里,昨夜其同常宇会晤逼也装了狠话也撂了,然则回到营里却是一夜无眠,因为他知道自己面临的什么样的处境,论兵力他不及官兵,论后勤他还是不及据城而守官兵方便,论战力特别是马战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唯一的优势就是地势之便,所以他必须好好利用地势方能阻敌南下。
天亮方才迷迷糊糊睡下,转眼间又被惊起,数千官兵出城已至五里外!白旺慌忙爬起来走到帐篷外的一块打石头上观望,果见数千官兵前为步后卫骑杀气腾腾奔来。
“这小阉狗倒是个急性子啊”白旺冷笑,昨晚刚唠完嗑今儿就发兵进攻,火气不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