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祖可法叫住他:“这得给那太监知会一声,无令咱们不得擅自出堡”
“咳,那便去说一下,他总归不能不让咱们出去迎接的吧”祖泽润转身离去,刚走十余步,便听城门处喧哗异常,举目张望,见那便人影憧憧,猜想有可能是他二叔来了,便叫上祖可法急匆匆往那边小跑去了。
塔山堡内的将士冒着风雪挖沟苦干一天一夜固然辛苦,但终究比不上祖大弼这数千援军辛苦,挖沟的将士还能轮休,还有热汤喝有肉吃,可援兵呢,冒风雪赶路百里地,那么大的风那么大的雪,还有地上的几乎没膝的积雪,要一步一步的蹚,有马的骑兵还好,可苦了步兵和那种辎重兵。
且不说还是急行军,平日走个十里地就能歇一歇,可这番二十里才能歇一会,没有热水没有热汤也没有肉,就是以雪就着干粮啃几口,甚至连躲避风雪的地方都没有。
急行一来是因为军情紧急,二来是这种风雪天,你越墨迹风险越大。
就这样,一天一夜走了百余里地。
你说累不累,你说冷不冷,你说苦不苦吧。
那当真是又苦又累又冷,很多士兵在路上几乎都撑不住了,祖大弼便让这些士兵轮换骑行,方才抗到塔山堡,数千将士也是到了极致,若此时遇敌,一个冲击波便溃了。
就连祖大弼都疲惫的摇摇欲坠,可即便如此,祖大弼见到在城门迎接他的马科时,咧着嘴大呼:“老马,还是你讲究人啊,这么晚还出来迎俺,那太……”
“祖老二”马科赶紧叫住他:“督公大人已备好酒菜为你接风洗尘,且早遣了李道长十里外迎你,你还嚷嚷给啥啊”
“哦,嘿,你说那牛鼻子啊,太不会聊天……”祖大弼从马上跳下来,奔到马科身边,用力捶了他一下,马科被他捶的后退一步,往其身后寻找李慕仙,却没看到人影,忍不住问道:“李道长呢,莫不是走迷了路”。
“那倒没有,只不过那牛鼻子黑着脸摆着个谱说不到一块去”祖大弼回身东张西望,只是周边黑泱泱全是人,看不到李慕仙身影:“一路不吭声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刚才还在呢……”
“没迷路就好”马科拉住他往里走:“这一路老遭老罪了吧”。
“可不是,嘿,得整两口暖暖身子……”
“你那两口可是两大坛吧……”
“怎么滴,堡里难不成连两坛酒都没……”祖大弼哼哼唧唧正说着,便见祖泽润和祖可法两人飞奔而至:“二叔”
“干啥火急火燎的,多大的人了不知道稳重些”祖大弼眉头一皱。
“侄儿在外边执行公务刚回来才听说二叔要来……”祖泽润刚要说话就被祖大弼摆手打断:“行了,行了,该忙活就忙活去,该歇着就歇着,老子得先找那太监讨酒喝去”
“侄儿陪一陪二叔……”
“那地是你能去的么,叫你去了么”祖大弼翻了个白眼,祖泽润略显尴尬,祖大弼哼了一声:“你先歇着去吧,待回头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