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二阶堂奈还在沉睡。
二阶堂奈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属于她的那几把手术刀放在她的枕头旁边,不远处,几台仪器散发着幽幽的光,不知道是在检测什么东西,屏幕上的那些线条在那儿折来折去的,显示出来的数字倒是正常,如果不正常的话这些仪器早就应该发出什么刺耳的鸣叫声了,洁白的房间,洁白的床,洁白的被子。
还有几盆绿植,这应该算是这个房间之内仅有的别的色彩,那些绿色的植物在窗户旁边,长得十分茂盛,也为这个房间之内添上了不少生机。
望月痛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在一切结束之后,她也不需要硬逼着自己维持什么镇定或者坚强,不过,经过了这么久,她也差不多该平静了,她坐在二阶堂奈的窗前,从口袋里面掏出烟盒,停顿了一下,又把烟放了回去,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她不知道多少次抽出烟盒,但一根烟都没有抽,这盒烟还是当初和二阶堂奈相遇的时候抽的牌子,这么多年了就没有换过,不知道为什么,别的味道就是抽不惯。
要不还是戒了吧?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把烟戒了吧,抽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抽了,不如戒了得了,省下来的钱还能够买些别的东西,之前有一段时间奈不是喜欢吃甜品吗?省下来的钱拿去给奈买些甜品吃吧,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她把烟盒放回到口袋之中,沉默了许久,又把烟盒拿了出来,走到房间的角落,把烟盒扔进了垃圾桶之中,在扔进去的时候她还是有短暂的迟疑,毕竟,强迫自己戒掉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是有点困难,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坐回到了病床旁边,仔细端详着二阶堂奈的脸,说实话,这是望月痛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二阶堂奈的脸,二十五岁出头的容貌,一头黑色的长发,还有蓝色的挑染,这些挑染还是当初她们两个一起去染的,望月痛染的暗淡的黄,二阶堂奈染的便是这蓝色,如果是平时,二阶堂奈的头发应该会扎成高马尾,但是现在这马尾辫也放了下来,披在她的脑后,属于二阶堂奈的那白大褂也挂在了一旁,盖着被子的时候就不需要了。
望月痛仔细观察着二阶堂奈,看着二阶堂奈的面容,若不是右眼的那伤疤还有脖颈处的伤疤,或许真的会有不少人喜欢上这个女孩,很多人都会说,不能够依靠外表来界定一个人,但若是看见有个人的脸上有狰狞的疤痕,不论是谁都会敬而远之,在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的时候,外貌往往会成为评判的第一标准,
“奈啊,我们认识多久了?”她忽然问道。
很久了,很久了,望月痛知道,非常久,她们本就是脱离了牢笼的鸟儿,她们本就是游离于日常之外的人,如果要做一个自我介绍,望月痛肯定不会把自己介绍成一个什么好人,单单是在无用集合那阵子的时光,她的刀下就不知道斩下了多少肢体,直到后来遇到了二阶堂奈,这样子的过往才被改善。
二阶堂奈是一个医者,医者不能自医。
“音速说九州很大,等你醒了之后,我们去哪里走走?先好好逛一逛镜湖吧,那里是音速的家,据说镜湖那里的基础设施很有意思,赌场在那里都是合法存在的,那里的东西也很好吃……不过要是说食物,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市东西也挺不错,刚刚我在楼下买了一份……叫肠粉是吧,味道很好,音速说肠粉还是得吃瘦肉鸡蛋的,我明天试一下,还是想让你也试试。”
架子上的点滴快要空了,望月痛等待了一下,把针管从点滴袋上拔出,然后紧接着插入到另一袋点滴之中,已经消毒了,所以不用担心有什么细菌感染,这几天都是这么换着的,还好二阶堂奈还拥有吞咽反应,能够喂一些流食,不然就只能使用鼻饲管之类的工具辅助了,这些点滴是基本的能量需求,保证了二阶堂奈的健康。
“奈,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我说的话,听得见也好,听不见也罢,我们离开樱岛了,现在的樱岛已经被围了起来,音速说的都是真的,在樱岛之外还有不知道多少个国家,现在那些国家都在寻找樱岛被黑幕封锁的秘密,和神明有关的事情……原来我们所了解的神明,在别的国家口中都被称为‘天使’,天使啊……我还了解了不少樱岛的历史,这些历史是被别的国家所记载的历史,别的国家的文字很难理解,不过那个女孩给了我一个耳塞,能让我大概了解别的语言,就是一直依靠外物果然还是不大好,我决定好好学习一下这些语言和文字。”
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带起了那白色的帘。
那一株绿植也开始晃荡起来,迎着阳光伸展着枝条,那绿植长得正茂盛,最辉煌的时候,清香,还带着点芬芳,这一抹绿色成为了这里最盎然的生命,在那绿植的最上方,似乎还有一抹嫩芽含苞待放,那是生命的延续,也是一个崭新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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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睡够了就醒一醒吧……这几天我总觉得缺了什么,哪怕去吃再怎么好吃的东西都没有胃口,我总是在想,如果让你也尝尝那些东西,你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