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跟孟德尔讲明污染事件的问题,科芬先生相信孟德尔·德勒尔会一同瞒下这件事,毕竟非自然的事情本就不能够让外人所知,不能够让纽加哥的普通人们知道非自然的存在,可这也就意味着他会欠下孟德尔先生的人情,如果是在早些年还好,随着自己成为科芬家族族长的时间越来越长,科芬先生就越不想欠下人情,因为这种没有办法确定价值的东西是最危险的。
科芬先生将早餐吃完之后,站起,看着鱼缸。
办公室里面的那个大鱼缸,此时,鱼缸看起来很清澈,里面的鱼儿依旧在游着,他在思考的时候就喜欢看着鱼缸,源自于海洋的蓝色总能够让他平静下来,蓝色并不只是忧郁,也可以是天空和大海,此时,鱼缸之中的鱼正畅游在新一天,十二月三号的早晨,此时,办公室的窗帘已经拉开了,阳光洒落在了办公室之中。
科芬先生并不会在办公室待上一整天,他今天还有手术,就放在了上午十一点左右,提前要做好准备,然后……找海伦娜帮个忙,将时日无多的人的‘生’转移到更有需要的人的身上,这种行为科芬先生已经持续做了许多年,医院本就是这样的地方,生与死共同在这一栋楼里面上演,在两个没有希望的人之中给予一份希望,至于谁会得到这份希望,就不是科芬先生能够决定的了。
海伦娜,科芬先生已经想不起来这个恶魔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了,或许以前长辈有说过,但他应该是忘了,海伦娜的存在只有他知道,姓科芬的人之中,只有邦尼·科芬知道海伦娜的存在,承载海伦娜的只能是海水,鱼缸之中盛放的就是海水,并不是人工海水,而是真实的海水,当然,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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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邦尼·科芬的成为科芬家族族长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办公室的鱼缸之中有一只恶魔,或者说,有一条恶魔,在一般情况下,海伦娜是一条肉眼看不到的鱼,它在这一条鱼缸之中游荡,无法被看见,无法被触碰,若不是父亲告诉他,科芬先生或许永远也不知道鱼缸之中还有这样的存在。
唯有在念出海伦娜的祷告词的时候,它才会展现出它一部分的身姿,一命换一命,这是它权能的一部分体现,并不是治疗,也不是康复,而是一种选择,选择一个人活下来,另一个人死去,天平会倾向于哪一方没人知道。
科芬先生的手抚在鱼缸的玻璃上。
“海伦娜,请告诉我,我是正确的吗?”
他看着鱼缸之中的鱼儿,那些鱼儿正在游动,很多品种,大部分都是科芬先生自己收集来的,不怎么名贵,看起来倒很和谐。
“我是否真的有权力去决定别人的选择?我将他们的生命放在您的天平上?对于生命,您是怎么看的?是供你娱乐的玩物,还是一种进食,亦或者,这是属于您的本能,归根结底,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在我与您的契约上,您要求我举行这样的仪式,您得到了什么?我又付出了什么?”
他想不明白。
科芬先生时不时会有这样的疑惑,海伦娜,这是一个恶魔,而根据科芬先生所了解到的,海伦娜作为一个恶魔实在是有点……友善了,它不会制造出污染,也不会影响到别人,能够抨击的大概也就是那一命换一命的仪式,和海伦娜签下契约的并不是科芬家族,而是邦尼·科芬,科芬先生相信,整个纽加哥应该也只有科芬家族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