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山观虎斗的感觉确实不错,可没有沉浸式的亲身经历,就单单这么看着,本以为自己对于血腥与杀戮已经麻痹的夏晖,还是感觉到了那么几丝的反胃感。
被撕裂的血肉之躯,灼烧中化作焦黑的尸块,已经在颤抖中血肉模糊的残缺尸体,混着弥漫在空气中的浓烈恶臭,都叫他忍不住捂住口鼻撇开了目光。
战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绞肉机,也难怪说很多久经沙场的老将解甲归田后,不少会都留下强烈的后遗症,在数十上百个夜晚遭受噩梦的折磨。
从未有过的厌恶感萦绕在心头,甚至压过了对于计策成功的喜悦,夏晖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曾经的克制隐忍,再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漫长战斗之后的新鲜劲褪去,变态的肆虐快感也逐渐淡去,他不再是麻木,也开始感觉到对于战争和死亡的迷惘了吗?
“不行,再忍一忍。至少,等到我亲手终结那一切宿命的罪孽。”
咬着牙摇了摇头,再一次抬起头时,他眼中不再有茫然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决绝。
这一刻起,他依旧是那个叫敌人谈虎色变、闻风丧胆的可怕存在。
之后会如何?这个答案,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再回答也不迟。
未曾想到的是,当夏晖回过神来之时,猛然发现自己在刚才的内心斗争中,不自觉挪动了步伐,竟然在无意识中走出藏身之处,暴露于荒原之上。
并且就在前方不远处,一只奔逃的受伤混合兽朝着自己这边狂奔而来。
“完犊子,这下必须改变计划了……”
嗤!
抖动的枪尖将奔逃中的身影贯穿,他一脸冰冷地将烈飚枪抽出,转身望向追逐而来的两人,在对方的眼中,清晰读到了警惕。
“我只是路过,这边发生了什么?”
“看你这装扮,可不像是路过。”
其中一人冷冷回道,手中的一对弯刀没有任何要放下的意思。
而在他身侧,另一人挪出数步,掌下一柄战斧锋芒上泛起寒光,镌刻长柄中的一串符文若隐若现。
装傻套话果然没有用吗?
夏晖有些无奈,他很不想用暴力解决问题。但很多时候,却只有这个法子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