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袭的求情声中,虚妄魔君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烧伤,随即冷笑道:“这么久了,你居然还不知道为父的脾气。你越是替他们求饶,我就越要他们死。地阴铁母虽然能辨别敌我,但其嗜吞的本性还是没有改变。不吃个痛快,它是不会乖乖回来的。如今夜色渐浓,走山路多有不便,他们凭借那种状态想要逃过铁母的追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香袭,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见自己的父亲迟迟不肯放过,香袭怒而跺脚,转身朝地阴铁母前进的方向跑去。
“香袭,你要去哪里!”妄虚魔君厉声道。
香袭回了下头,语气冰冷道:“当然是去寻他们。如果孙大哥死了,我也不活了!爹,这次你真的错了!”
眼见香袭渐渐消失的夜色之中,虚妄魔君那双满是青筋的巴掌猛地攥紧起来。
无风无月,谁会在这种糟糕的夜里出来,还来到这片荒凉的山林之中,夺命狂奔,跑得气都快喘不过来。然而,孙无忧的步伐依旧没有迟疑,只因为他的背后还跟着一个煞星,且距离还在不断缩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迎头赶上。
说来奇怪,被孙无忧抗起之后的老花镜,就像哑巴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这让前者一度以为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所以并没有主动开口。
“孙无忧……”老花镜忽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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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无忧心中一喜,心说这家伙终于恢复正常,随即笑着道:“你都这副样子了,就别说话了。有我在,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喂了那朵铁棘花的。”
“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忘了,我可是接二连三骗过你好几回的坏人。就算逃出这里,你跟着我还不知要遭遇什么困难险阻,甚至连性命都要搭进去。你就不后悔吗?”
孙无忧用力喘了口气,好似是要将心中的不满一同排出体外,而后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只记得你救过我好几次性命,就连李义也是托你的福才幸免于难。你不对我讲那些事情,也许只是因为你另有苦衷而已,你不说,我也不怪你。”
“那万一,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骗局呢?”
孙无忧脚底一滞,差一点就摔倒在崎岖的山路之上。这时候,他已经可以听到来自身后的“咯咯”怪响,那正是地阴铁母边追边吃发出的声音。
这回孙无忧没有回话,而是继续埋头赶路。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累赘”越来越轻,轻得就好像是一朵棉花一样。抹黑在肩上划了几下,他惊讶发现原本被自己担在身上的老花镜已经支离破碎,先前那些用来临时凑数的粗制部件已经全部脱落,只留下头部以及上半身的部分傀儡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