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只手被撕扯下来，被那怪物放入嘴里咀嚼。

一根不知从哪儿伸来的触手，将他的一条腿缠住撕扯掉，往黑灰的云雾中遁去。

“该我吃了，他是我的，不能抢。”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这怪物似乎害怕会有东西来抢，下一刻就将赵自成的整个身体全都塞进嘴里咀嚼。

密密麻麻的尖锐牙齿好似钉耙，咀嚼时有血液顺着怪物的嘴角流出来，流在它那肉瘤一般有触手蠕动的身体上。

陈曦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幕，整个鬼都有些发愣。

南天门，玉皇大帝，瑶池......

这个在他印象里一向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天庭，竟然真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这些可爱异常且能伸出触手的东西，究竟从何而来？

天庭的众多神仙去哪儿了？西方的诸佛又去哪儿了？

心里胡思乱想着，陈曦打算进入到天庭里面逛逛。

那些对于赵自成而言恐怖无比的怪物，对于他而言就和普通人一样，完全察觉不到他这个“局外人”的存在。

踏入南天门，脚踩白玉打造的登云路，一步步往天庭里面走去。

黑灰色的云雾诡异而又妖邪，隐约能看到倒塌的琼楼玉宇，能看到破败的白玉石柱，能看到雕刻龙纹的通天白玉桥，能看到有巨大的怪物在蠕动，能看到......

很突兀地，天地间猛然一暗。

陈曦有种心脏骤停的感觉，紧接着就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仿佛没有边际的庞然大物。

那就好似月亮要撞击过来，又好似恒星要与身下的星球发生碰撞，重力以及万有引力都开始错乱。

陈曦无法形容那东西，只知道祂很大很大很大，大到他只能看到祂的一个眼珠子，那眼珠子就仿佛是一汪浩瀚的湖泊清泉，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看。

远处云雾中的那些巨大怪物，在这一刻全都瑟瑟发抖着匍匐在地上，嘴里发出一种格外诡异的声音。

那......那好似是神语，好似是在歌颂赞美着什么......

神语的具体意思陈曦还没听出来，就感觉有一股古老而又浩瀚的力量将他包裹，大脑陷入僵直停止思考，眼前荡起白色的时间涟漪。